“這還差不多。”
“我可以和他說幾句話嗎？”
男人不耐煩的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趕緊的。
陸渺連忙走到陸得勝麵前，從兜裏摸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替他擦是嘴角的血跡，“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欠錢了嗎？”
陸得勝揪著那塊布，心虛地垂下頭，“小影不是要做手術嗎？我想著贏點錢，湊夠一百萬就存起來等著以後手術用，以後就再也不賭了，誰知道……”
陸渺動作一頓，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得勝或許不是個好人，但從未虐待過她們姐妹，當初母親離家出走後，是陸得勝把她們養大的。
小時候，他出去打了牌回來，從懷裏摸出皺巴巴的幾張錢，向兩姐妹炫耀。
“看，爸今天贏了幾百塊，明天給你們買新書包。”
陸渺那時候已經懂事了，她不要書包，隻希望陸得勝去找個正經工作，她可以什麼都不要。
他還會理直氣壯的說，他能賺到錢，就是在工作。
有時候，陸渺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說完了沒有！”男人又催促道。
陸渺再次看了眼陸得勝，悵然地歎了口氣，“爸，這次你能答應不再借錢，不再賭了嗎？不要再說什麼給小影籌錢的話，來為自己找賭博的借口。”
陸得勝小雞啄米地的點頭，語氣十分誠懇，“渺渺，爸肯定答應你，這次絕對不賭了！”
“好，我信你這次。”
陸渺站了起來，太過虛弱她起身的一刹那，眼前一黑，撐著自己的腿才沒倒下去。
她緩了緩，轉身離開了這裏。
回到醫院，她第一時間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之後才去了小影的病房。
她站在病房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小影。
她那天信誓旦旦的告訴小影能做手術了，給了小影希望，現在她又該怎麼說？
陸渺扶著牆，在門外站了許久。
她聽到了那個老太太的聲音。
“小姑娘，真的太謝謝你了，把骨髓讓給我們家小海，這些水果你要記得吃，醫生說要多吃水果。”
“不用謝的老奶奶，如果我能做手術的話，我肯定不會讓的，這可能就是命吧，是你們家小海運氣好。”
因為沒有及時交上手術費，就算陸影不答應，醫院也會把骨髓給了那個孩子，其實根本用不著謝。
“那也得謝謝。”
陸渺垂下眸，她還是沒有勇氣進去，轉身離開了小影的病房。
在她下樓的時候，她突然在大廳遇到了傅倞。
她本想假裝沒看見，傅倞卻先開口叫住了她。
“陸渺。”
陸渺腳步一頓，她扯著嘴角，整理自己的表情，這才轉身看向走來的傅倞。
傅倞今天沒有穿西裝，他穿的白色毛衣，看起來很休閑，隻不過他毛衣上染上了大片的血跡。
剛才離得遠，陸渺以為是毛衣上的圖案，走進了她才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
“學長，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