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提醒,小僧會謹記在心的。”

景墨梵眼神平靜,眼底帶著輕鬆:“蘇公公以後也別叫小僧王爺了,從今日起,小僧已經是五台山的靜空和尚了。”

蘇銘連忙答應:“是。”

景墨梵隨著一群和尚緩緩地走出了墨王府,看著門口聚集的眾人,景墨梵深深地鞠了一躬:“諸位,從前我作惡,傷害了不少人,我已真心悔改,今日跟隨眾師父去五台山,靜思己過,日夜為亡魂和大衍祈福。”

眾人眼神複雜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他們隻是普通百姓而已,景墨梵是尊貴的王爺,堂堂王爺的作為,輪不到他們來置喙。

即便景墨梵真的出了家,他也就成了佛前的佛子,一切自有佛祖來定奪,也輪不到他們來插嘴。

靜空和尚深深地給百姓們鞠了個躬,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居住多年的王府,頭也不回地隨著和尚們往五台山的方向走去。

幾百裏的腳程,是他的第一次修行。

自然,也有師父和各位師兄陪著他。

蘇銘遠遠地望著景墨梵的身影逐漸消失,悄悄地鬆了口氣,轉身上了回宮的馬車。

他還要回宮複命呢,皇上還在等著他呢。

禦書房裏,明帝依然有些不安。

雖然已經得知景墨梵要離開,可現在,他的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

他在等蘇銘回來,他怕 景墨梵隻是做做樣子,欺騙他而已。

蘇銘大步從外麵走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皇上,墨王走了,已經隨著那些師父們上路了,據說墨王的第一次曆練,是要從京城走到五台山呢。”

明帝也忍不住有些動容,蹙眉道:“徒步走過去?他能忍受的了嗎?”

墨王打出生就嬌生慣養,別說是從京城走到五台山了,就是從墨王府走到城門口,他恐怕都做不到。

蘇銘訕笑了一下,說道:“皇上,奴才倒是覺得,墨王殿下跟以前不一樣了,說不定,他真的能走過去。”

“哦?你就這麼看好他?”

明帝哈哈笑了起來,問蘇銘:“你倒是說說,哪裏不一樣了?”

蘇銘笑了笑,恭敬地說:“殿下的眼神體態,跟從前都大有差別。之前有段時間,奴才看見殿下,都覺得渾身發涼,汗毛豎立,可今天看到殿下,奴才卻覺得,殿下的眼神比之前幹淨了許多,人也平靜安詳,沒有那種讓人害怕的感覺了……”

景啟明緩緩地點了點頭,突然來了興致:“既然如此,那不如朕和你打個賭,怎樣?”

蘇銘連忙推辭:“皇上,奴才哪裏有資格跟您打賭?”

景啟明卻搖了搖頭,笑著道:“蘇銘,你還記不記的,小時候,咱們經常打賭的?”

那時候,兩人之間更像是朋友了,相處起來,比現在舒服多了。

“皇上說的是,一晃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真是時光催人老啊……”

蘇銘感歎,卻也突然來了勇氣:“皇上,那奴才 就鬥膽,再跟您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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