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恒苦笑一聲,說道 :“何止是我們?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皇上已經張貼了皇榜,京城可是沸騰一片呢。”
許行冷哼:“老夫已經跟她說了不要操之過急,現在可好了,連這個年也過不好了。”
景墨梵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外祖父,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許行歎了口氣,神情厭煩地望著景墨梵,說道:“墨王,老夫覺得,咱們還是偃旗息鼓,不要再打皇位的主意了。”
景墨梵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望著許行問:“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
許行微微頷首,臉上蒼老的褶皺裏都是愁容:“皇上手段通天,神機營更是一把利劍。他們能查出那產婆跟容妃有關,跟許家有關,你以為皇上會放過許家?
不過是宮裏接連出事,又是過年,皇上才沒有對許家下手而已,可你等著吧,等這個年過去之後,皇上和太子就要對許家出手了。”
“會不會是我們多想了 ?”
景墨梵深吸了口氣,眼神冰冷地望著許行道。
許行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會,殿下,聽老夫的,收手吧。”
景墨梵唇角揚起一抹猙獰的笑,起身冷冷地說道:“外祖父,當初本王沒有那個心思,您和母妃非要逼迫本王,讓我殺了輕顏,坐上太子之位!”
“可現在,本王一切都沒了,你們又告訴我,讓我收手?”
景墨梵的聲音裏充滿了怒火,把屋子裏眾人都嚇了一跳。
許行緩緩地歎了口氣,憐憫地望著景墨梵道:“墨王,你有所不知,老夫從來都不想讓你做皇帝,是你母妃逼迫老夫的。”
最初的時候,他是動過這個心思。
可惜,在許多事情中,他也逐漸看清了,景墨梵就是一個蠢貨。
一個蠢貨,怎麼可能做的了太子?除非皇上是瞎的,除非其他的皇子王爺都比景墨梵還要愚蠢……
然而,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隻是容妃賊心不死,一直讓他幫助景墨梵而已。
景墨梵捏緊了手指,不可置信地望著許行,問道:“如此說來,此事從頭到尾,都是母妃的主意?”
許行閉上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
許家眾人也都無奈地歎了口氣。
景墨梵如遭雷擊般,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悲戚,憤怒,如同受盡了莫大的欺騙。
屋子裏眾人都聞到了他身上那難聞的味道,卻都不太好意思提醒。
隻有許行,冷冷地看著景墨梵,問道:“殿下如今還在跟 死丫頭同吃同睡?”
景墨梵愣了一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許行深吸了口氣,可聞到那刺鼻的味道,又有些後悔 。
他想吐出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許行老臉難看至極:“老夫覺得,殿下既然知道那丫鬟已經死了,也知道鳳輕顏已經死了,精神應該沒有出現問題,為何還要跟那屍體同吃同住?”
景墨梵無聲地動了動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外祖父,說起來奇怪,我出來的時候,就格外清楚,可一旦回到那個地方,就如同見了鬼一樣,根本分不清現實和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