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金屬子彈鑽了進去,留下一個黑漆漆的洞。
鮮血從裏麵湧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流了景淩峰一臉。
景淩峰沒想到這武器威力竟然這麼巨大,眼底依然帶著驚愕,人抽搐了幾下,倒在地上。
眾人的眼神都朝著這邊而來,眼睜睜地看著景淩峰倒在地上。
有人鬆了口氣,有人渾身發抖,也有人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
景啟明眼中掠過一抹痛苦,很快幽暗了起來。
“景淩峰已死,你們還想負隅頑抗嗎?”
景啟明淩厲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那些還在廝殺的舞女們見大勢已去,對視一眼,紛紛咬碎了牙縫中的毒藥,自盡了。
本來歡騰一片的華清宮,順便一地屍體,成了修羅場。
景夜寒大步走到了鳳傾的身邊,擔心地問道:“傾兒,你沒事吧?”
鳳傾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眼神複雜地望著已經死了的景淩峰,肚子裏一陣陣的抽疼。
孕中殺人,自然非他所願。
隻是被逼迫到了一定程度,她不得不奮起反抗。
景啟明目光複雜地掃過鳳傾,沉聲對大殿裏眾人道:“今晚的年夜飯是吃不成了,你們都先回去吧,蘇銘,你親自送太後回宮。”
太後也被驚嚇了一晚上,見大局已定, 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
“皇上,讓太子妃今晚留宿哀家宮裏吧,哀家心神不寧,有些擔心。”
景啟明轉頭看向鳳傾,鳳傾也很是疲累了,緩緩地點了點頭,隨著太後和紫竹嬤嬤,往壽康宮而去。
景墨梵眼底閃過寒氣,對著宮門口的侍衛看了一眼。
那侍衛略微點了點頭,很快消失了。
“今晚可真是驚險,沒想到景淩峰竟然真的要造反!”
太後歎了口氣,坐在轎子上道。
鳳傾的轎子跟在她後麵,聞言笑了笑:“二哥早就想要反了,拖到今日才動手,已經很讓我出乎意料了。”
紫竹嬤嬤也點頭道:“太子妃說的沒錯,上次二皇子綁架郭老板籌集軍餉的時候,恐怕就贏下定決心了。若是當時被他弄到五十萬兩銀子,恐怕等不到這時候。”
太後聞言,眼底寒氣沸騰:“他到底是廢後的血脈,廢後就惡毒不已,他又能好到哪裏去?終究是哀家太過信任他了,對他抱了太大的期望。”
鳳傾笑了笑,沒有說話。
華清宮,景啟明坐在上首,任由趕來的太醫給他處置傷口。
看著一地的狼藉,看著秦墨等人把一地的屍體搬運出去,景啟明歎了口氣,抓起酒杯喝了一口。
太醫連忙勸阻:“皇上,您受傷了,可不能飲酒啊。”
“朕死了個兒子,心中傷心,如何不能飲酒?”
景啟明冷冷地看了那太醫一眼,太醫被懟的站在一邊,也不敢說話了。
“父皇 ,您節哀。”
景墨梵走上前來,恭敬地道:“二哥隻是一時想不開,負氣之下才想造反,並非是真的想傷害您。”
景啟明冷哼道:“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殺了朕,朕心中有數。”
方才景淩峰挾持他的時候,若非為了等退位詔書寫好,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殺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