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你是因為承諾。”顧行安垂下眸,聲音裏居然有委屈,“你都沒有說過愛我。”
蘇識巧哭笑不得,食指點一點他的鼻尖,“我說過的。”
顧行安挑起眸,嗓音微啞,“是我哄來的。”
蘇識巧沒辦法了,抬起頭在他的額頭親一下,感覺不太夠,又找到他的唇,輕輕地吻,“傻瓜,我就算是塊石頭,這兩年也被你捂熱了。”
她還是沒有說愛啊,顧行安心底微微有歎。
不過他覺得夠了,反正這塊石頭在他懷裏,任誰也搶不走。
……
過新年之前,姚晨儒做完了最後一期化療,按之前的約定,回去H城後,他應該搬出翠園,住回江語居去。
但是醫生特意把蘇晴叫去,和她講,姚晨儒的腫瘤種類不是很好,複發和轉移的概率比較大,所以他化療的次數也比一般人多兩期。後麵他看著和正常人差不多,但飲食等各方麵都需要特別注意,隨時保持樂觀的心態,每隔三個月還要去醫院做複查,希望家屬給予支持和配合。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蘇晴雖然高度懷疑姚晨儒有和醫生串聯。但是她同時也知道,醫生說的都是事實,無非她做不做得到撒手不管。
回去病房,她看著熟睡的姚晨儒發呆。被病痛折磨了半年,他麵色蒼白,精神狀態很差,看著老了很多。
三十多年的過往,在腦海裏緩緩掠過。
蘇晴苦笑,以前看新聞,說到貓狗走失的心情,很多人都說心裏會很難受,擔心它們在外麵受苦。
她現在的心情也差不多,如果姚晨儒在家裏腫瘤複發,她會認命。否則,她會寢食難安,一輩子都不安定。
“在想什麼呢?”
姚晨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默默看她一會兒,然後問。
蘇晴輕輕抿唇,心情是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複雜。像是過了地老天荒那樣久的時間,她輕聲地問,“回去H城後,你願意繼續住在翠園嗎?”
姚晨儒的眼眶有些濕潤,他沒什麼力氣,聲音也是輕,“我願意。”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補償你,讓你幸福。
……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蘇識巧那兒,這次是姚識煊打的電話。
他懶懶散散的,還歎一口氣,“老媽就是心太軟。”
蘇識巧覺得顧行安真是隻九尾狐,提前半年就預知了這個結果。
“不然怎麼辦?”她問。
姚識煊其實挺高興,但他不能在妹子那兒表現出來,聲音還沉一些,“媽媽是替我們分憂,如果爸爸住出去,咱倆肯定要多花心思,現在這樣,咱們就輕鬆了。”
蘇識巧不語,靜了幾秒,她轉個話題,“你的三年計劃,還能完成嗎?”
姚識煊沒話講,隻能耍賴皮,“爸媽想要第三代,你幫我完成不是一樣。”
蘇識巧嗬一聲,冷哼著問,“上回你說有可能繼續孽緣,後來去找過邱華姐嗎?”
姚識煊的聲音有點悶,“去S市的時候,遠遠地看過她一眼。她還是老樣子,腰板挺直,眉眼沉靜。我發現自己還是很愛她,但沒有走過去,看著她往前走,拐彎,又消失身影。最後我就回來了。”
蘇識巧不解,“不打算追了?”
“不追了。”姚識煊幽幽地歎一聲,“她這樣挺好的,沒必要再讓她煩惱。”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