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安發現蘇識巧有點變了。
具體也說不上來,就覺得她看他的眼神多了點內容,偶然幾次,他還發現她偷偷看他。看到他看過來,她立刻收起目光,或者一本正經地和他東拉西扯。
顧行安覺得有趣,仔細想,好像是郭綰走了之後,她才這樣的。
是發現他行情好,所以有危機感了?顧行安也上心了,反過來觀察蘇識巧。
他細致又耐心,看出來的內容就多了。
比如蘇識巧做菜的時候,更多考慮了他的喜好。之前想吃啥就做啥,現在去超市買菜的時候,會拍照片給他,耐心地在圖片上畫圈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再征求他的意見。如果他回應的不及時,她也不生氣,說你忙沒關係,我兩樣都買了。
夏天之前,她給他買了T恤,短袖襯衫。這些她沒有征求他的意見,掛進衣帽間之前,她要求他穿給她看,表示滿意之後,霸道地宣布,“以後你的衣品由我負責。”
因為這句話,那天晚上的日常活動,顧行安格外凶猛,說不出來什麼原因,就是覺得這個女人真正屬於自己,他要熱烈地慶祝。
蘇識巧被折騰得夠嗆,理智消失殆盡的時候,被他哄著說了“我愛你”三個字。
……
第二天早上,顧行安喂了蘇識巧一個消息。
“真的?”
“嗯。”
蘇識巧雖然猜到喬琳的那幅畫有可能是槍手代畫的,但她真沒想到,喬琳的膽子會那麼大,居然把逝者的畫拿來冒充自己的作品。
“果然天妒英才。”她歎息著說,“我太喜歡新綠這幅作品,還因此高看了喬琳。”
然後她挑起眉,詫異地問,“我是圈子裏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這麼清楚?”
顧行安半眯了桃花眼,唇角掛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猜。”
蘇識巧盯他看一會兒,然後篤定地說,“是你幹的。”
顧行安笑意擴大,“她做初一,我做十五。換個說法,我替天行道,是正義行為。”
“你怎麼做的這個正義行為?”
“很簡單,我把新綠定向發到北美的藝術群裏,傳來傳去總有人知道。不過原作者確實低調,這麼久才有人出來說話。那邊的人有法律意識,已經在收集和組織證據鏈,原作者是車禍意外身亡,他還有一些作品,也被拍上網了,風格和新綠非常接近……”
顧行安沒說完,蘇識巧急著打斷他,“別的作品的照片,給我看看。”
顧行安無語,轉身拿過手機,從相冊裏找出來發到她的微信上,“原作者離婚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前妻有可能組織拍賣,喜歡的話,我去拍來。”
蘇識巧做個手勢,“別吵,讓我看看再說。”
然後她聚精會神地看手機屏,顧行安則微笑地看她。
歲月靜好,他很滿意這樣的相處。
幾分鍾後,蘇識巧長長地舒一口氣,“這幾幅畫擺出來,喬琳還有什麼話好講,她膽子真是大,這種事情都敢做。”
“要拍嗎?”
“拍,價格報高點,讓他的女兒長大後,以他的父親為榮。”蘇識巧深覺惋惜,“他要是活著,照這個路子再畫個五年十年,必成大師。”
顧行安記得她說過,她再畫個十年,也能畫出頭。所以他猶疑地問,“比你畫得好?”
蘇識巧莞爾,“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顧行安盯著她看,心裏想的是,那你啥時候生寶寶?讓他以你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