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晨儒有點意外，不過他微笑，“舍不得女兒了？”
蘇晴看著他發呆，過了一會兒，她扭過頭，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果然給蘇識巧撥電話。
姚識煊已經通風報信過，看到屏幕上的手機號碼，蘇識巧的呼吸都滯住了。
小心翼翼的，“喂？”
蘇晴抬起眼，目光落在姚晨儒的臉上，聲音輕飄飄，“你一年半前就知道了，是吧。”
蘇識巧咬住唇，輕聲地答，“是的。”
“你閃婚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有關係。”
“說到底是爸爸媽媽的事情，你至於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嗎？”
蘇識巧沒想到蘇晴的反應這麼快，但她和姚識煊有共識，如果媽媽問，就如實回答。
沒想到問題這麼快就來了。
心跳跟著加快，沉默良久，她一字一頓地說，“因為那個女人是宋美姈。”
蘇晴輕輕闔眼，不去看姚晨儒驟然變化的神情。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遠處跑道上有飛機正在啟航。陽光耀目，看得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
“所以你爸爸才破壞了股東會的投票。”
“是的。”
聽到這個回答，蘇晴心底的石頭轟然落地。
她知道自己和姚晨儒完了，餘後三十年的好日子也不會有了。
……
電話掛斷。
蘇識巧保持原來的姿式沒有動，眼角有一滴淚滾落下來，然後又一滴，再一滴……終於，她抱住膝蓋，嚎啕大哭起來。
有些情緒，如果沒有舒解出來，窩在心底時間再久，都不會消失。
心底的憋悶與委屈，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她不想接，時間過了多久，她也不清楚。
外頭有聲音，接著樓梯有震動，顯見得有人上來了。
蘇識巧淚眼婆娑地抬起頭，恰好看到顧行安走到麵前。
他低著頭，漂亮的桃花眼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蘇識巧抹一抹眼睛，鼻音很重，“你怎麼回來了？”
顧行安沒有答，他坐到她的身邊，溫柔地把她摟到懷裏，聲音還是很好聽，有撫慰人心的作用。
“心裏慌，過來看看你。”
蘇識巧努力緩解情緒，吸一口氣，她小聲地說，“我就是覺得委屈。”
顧行安“嗯”一聲，“你哥和我說了，你媽不知怎麼知道了，她打電話給你了嗎？”
“打了。”
“你都說了？”
“私生女沒說。”
“你還留一手？”
“首先是她沒有問。”
“其次呢？”
“其次我覺得壞消息不能一次性砸過去，要給她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
顧行安點頭，“你也學過心理學？”
蘇識巧搖頭，“這個是常識。”
顧行安看她臉上還有淚痕，手指溫柔地覆上去。一邊幫忙擦，一邊還說話，“定期哭一場對身體是好的，生理心理都能受益。”
蘇識巧無語，“你怎麼不哭。”
顧行安低頭看她，“我每天都有運動，出汗也是一樣的。”
蘇識巧沒話講了，想了想，她輕聲歎氣，“我媽知道了，這戶人家要散了。”
這個顧行安沒辦法說啥，隻能喂她一個消息，“你哥說他們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
蘇識巧頭暈，閉上眼，下意識地就想躺平。
顧行安抱住她，“怎麼了？”
蘇識巧表情呆滯，“不想麵對下麵發生的事情。”
顧行安淡定，“不需要麵對，你是成年人，爸媽離婚是他倆的事情，法官不會問你想跟哪個？”
聽著好簡單，但是蘇識巧知道，後麵會有一係列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