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餘光看見了圖公公那恐怖的白臉,就好像看見人脫去皮變成了妖怪。那刺客不怕鬼怪近身,卻不代表阿泠也不怕。她武功並不精深,也沒有千秋身上的肅殺氣息,女子的陰柔體質讓她更容易受傷害。
阿泠緊張的用口型對刺客喊“救我”,可是刺客不死心的攥著阿烏腳腕往下拖,力氣大的好像要捏碎她。
阿烏心裏一片憋屈,這刺客並不完全順從阿泠的指令,所以他們背後肯定還有別人。她太蠢了,她把這一切當做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以為隻是個小格局的陷害罷了,結果阿泠也隻是個棋子而已。
“你當我會閉著眼睛來送死麼?現在鬆開,明天你們還能囫圇個兒的走出皇宮。”阿烏用力往上扯,她的翅膀扇動著帶來規律的一動一動的拉力,寒流不斷拍向黑衣男人。
“你別想!”刺客聲音冰冷態度堅決。
“救我啊!”阿泠怕男人不管她了,又急切的叫了一聲,換來圖公公用匕首頂了她一下,血順著衣領就流下去了。
如果男人打定主意放棄阿泠,那阿烏今天也差不多要完蛋了。她不能多等,雙手捏決就朝下攻擊過去。
刺客拽著她腳腕一轉躲開了,突然說道,“吐口水,他是被鬼附身了。”
阿泠反應極快的朝著圖公公臉上吐了一口,圖公公大叫著鬆開手後退幾步,阿泠便趁機掙脫開一段距離。人陽氣最為鬼之所懼,而陽氣最重就在於唾液,古代驅魔師常用此法擊鬼,看來這個刺客自上回失手以後更是充分準了了一番。
阿泠的口水到底沒有男人的勁兒大,圖公公隻是被激怒了而已,他用袖子抹了把臉,然後雙目赤紅的揮舞著匕首又撲上來。
阿泠是有武功的,但是被鬼附身的圖公公也不好對付。那刺客對阿泠的處境沒有過多關注,所有注意力都在阿烏身上。他一手牽著阿烏的腳腕控製兩人距離,另一隻手應對阿烏的攻擊,但也不顯得狼狽。
天亮後就是離宮的時限,這些人一定是破釜沉舟了!
阿烏疲於奔命,她覺得對付這個刺客比對付鬼先生還要費力,因為沒有旗鼓相當,就讓人有種有勁兒沒處使的感覺。
“你到底要什麼!”她左腳都沒知覺了,意圖能夠談判一下。
結果對方個了一句似是調戲似的回答,“就是要你。”
“我真是——”日你奶奶個腿兒!
可阿烏沒罵出來,因為那個男人忽然雙手拽著她腿往下用力,在阿烏下沉的時候,男人用輕功撲上來了。
他武功很高深,高深到阿烏曾以為這人甚至能做薛浪的師傅。她幾乎沒有意外的被對方掐住雙肩,兩人抱著撞在身後樹冠裏發出巨大的嘩啦聲。凍得幹冷的枝條抽打在他們身上巨疼無比,紛飛的雪簌簌落了滿身。
阿烏被那人壓著落下,羽毛在淩亂密集的樹冠中折斷好多,手腳也受到阻礙。即便是這樣那人也還是沒有用武器,他用手捂在阿烏口鼻處,一陣異香充斥進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