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之死了,是被人投毒呢。”薛浪解開頸間細帶,狐裘鬥篷滑落在床的一側,他順勢躺在床的外側,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真是可惜啊。”阿烏淡淡的說著,完全縱容了薛浪——反正反對也沒什麼用。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他伸手摸過身邊阿烏的發絲放在手上把玩,她的頭發也極長,能打很複雜的花結。
“也不難猜~之前的事情肯定是我那位好母親做的,可後麵的,就隻能是丞相爺的授意了。我費勁巴力的把人弄進大牢,還有薛雲鶴的特意關照,人卻還是被毒死了。除了鍾離魏,還誰能幹出來?”
不難理解,鍾離魏是為了維護發妻和愛女,選擇把她這個外人踢出局嘛~阿烏倒是沒什麼感覺,就是鍾離若可真夠可憐的。
薛浪忽然不悅的說道,“你要是用我的令牌,他就絕對不會死,鍾離魏不敢下手。”
阿烏嗤了一聲,“反正薛雲鶴想當好人,那我就給他個機會咯,誰想到鍾離魏這麼喪病呢。”殺人滅口這種事對於別人還能適用,但對於鬼差來說簡直是脫褲子放屁,人死了魂兒還沒散呢,她照樣能讓楊林之張嘴。
不爽,薛浪忽然感覺非常的不爽,因為那小子居然和自己搶風頭。翼王爺現在很不開心了,他用力拉了拉手上的發絲,聽到阿烏的痛呼聲後,這才滿意的說道:“那小子昨天又和丞相提親了,看來這次提親他是玩真的。小丫頭你挺厲害啊,這麼快就拿下了本王的純情小侄子。”
純情小侄子?薛浪應該是和太子同年出生,那和二皇子貌似也沒差一兩歲吧。阿烏放肆的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他們還想拿我的婚事做文章,我借機操作一下也很正常,這應該不影響我和王爺的關係。”
薛浪轉動發絲的動作停了一會兒,他想了想還很認真的點頭,“你說的對,確實不影響。”
天邊出現一絲微弱無比的光亮,阿烏斜撇著床上的男人,忽然發現這人長得簡直是太帥了,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麼看都讓人容易癡迷。盡管她閱男(鬼)無數,但鮮少能見到臉不全還能這麼迷惑人的。
那他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樣的呢?這樣的人……應該有著深邃如星海的眼睛吧。阿烏看到薛浪肩頭搭著的烏黑發絲,還有白色的絲帶,如果她悄悄的把帶子拉開,在被打死之前能不能看見他的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烏忽然反應過來,心虛的挪開目光。她覺得有點丟鬼差的臉,但是想想稍微犯下花癡應該沒關係的,當事人又看不見啊。
在這期間薛浪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阿烏別開頭,他才說道:“快五更了,不如現在就開工吧。”
“算了,真是一夜沒睡啊。”阿烏歎了口氣,幸好自己是夜貓子。她想起身去拿衣服,但薛浪還橫在床上沒動彈,難道要她從人家身上爬過去麼?她盡可能的讓自己態度美好的說道,“王爺,我要換衣服了,您不應該出去麼?”
薛浪將腦袋挪了挪,“有什麼關係?本王看得見麼?”
阿烏忽然覺得好像很有道理,她竟然無從反駁……
——
次日晌午,木槿叫人押著凍僵的木蓮送來了徐姨娘院裏。她將具體的事兒那麼一說,徐姨娘立刻就拉著她的手道:“你就告訴縣主,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明白該怎麼做。”
木槿點點頭,順勢將一個紙卷名單悄悄塞在徐姨娘手裏。
隨後她又心有不舍的又看了木蓮一眼,她們雖然有過同甘共苦的情誼,可如今木蓮背叛了主子,姐妹情隻能是徹底斷了。
徐姨娘招呼小廝們,“來人,這賤婢以下克上、意圖謀殺主子,先打個二十大板給她鬆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