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立刻跟著附和起來,“就是啊,這排隊還要排很久呢。”
“我們就限量五十個你知道吧,明天不一定排的到了。”
聽著眾人嘁嘁喳喳的嘀咕,捕快們很快沒了耐心,其中一個手握著刀柄瞪了人群一眼,“朝廷的事兒可是大事,真耽誤了你們擔當的起麼!”
那些人也就閉嘴不說話了,發發牢騷而已,誰敢和吃官糧的講道理啊。
公務員就是厲害啊,阿烏無奈的想著,反正她和這些穿官府的也硬不起來,隻好和眾人承諾,大家可以第二天拿著號碼牌再來接著排隊,人們這才勉強滿意的散開。
就這樣,阿烏和木鳶被帶著去了京兆尹的牙門口,然後一路進到後麵休息的院落。
京兆尹意外的很是年輕,看著也就不到三十,白白淨淨的臉上連胡子都沒留,看著清秀的緊。一打照麵阿烏就發現了,這個人眼底發黑,應該是有些日子沒睡好覺了,應該是被什麼事困住了手腳。
一捕快作揖,“柳大人,人帶來了。”
柳初見瞥了門口的阿烏一眼,放下手中茶壺聲音淡淡的道,“其他人都出去。”
“是。”那些捕快非常迅速的離開,還順便把木鳶也拎走了,留下阿烏和這病弱男麵麵廝覷。
“大人,您這是讓小人給您算算命?”阿烏試探的詢問著,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別的了。
柳初見的聲音疲憊但是溫和無比,上來第一句就是:“本官聽聞,鬼半仙算死過好幾個人了?”
“真不是我殺的,預見了,預見而已。”阿烏連忙解釋,就怕被當成了殺人犯。
大概是覺得阿烏沒什麼真材實料吧,柳初見的好臉色變得有點失望,不過他還是說道,“我知道你沒有殺人,隻是本官遇到一點問題,所以想讓先生幫幫忙。其實這事本不該讓你一個江湖術士插手,隻是……”
“為大人分憂是小人的榮幸,隻是小人隻能算個命而已,多的也不會啊。”阿烏盡可能的讓自己表現出一臉誠懇。
“先生先跟我過來吧,不管能不能幫上忙,我希望你能保密,事後本官必有重謝。”
重謝這兩個字就非常靠譜了,反正能不能用上她都不吃虧,阿烏立刻點了點頭,柳初見便起身向內堂走去。
阿烏跟著他,兩人穿過四道院落,最後來到一個偏僻奇怪的院門麵前。這裏是停屍的地方,牙門裏的小義莊。阿烏忽然覺得興奮起來,因為空氣中都是熟悉的味道,那種親切的陰冷感環繞著她的身體,讓她的每一寸皮膚都在躍躍欲試。
柳初見看著柔弱但是也不害怕這裏,他叫仵作打開了門鎖,領著阿烏走到一排屍體麵前停了下來。柳初見正色道:“既然你都算得出一個人什麼時候會死,那人是怎麼死的應該也能算出來吧。”
阿烏一愣,“查看死因這是仵作的活兒吧,為什麼非要我來?”
“你必須看!”柳初見看著那蒙著白布的屍體,臉色一片凝重,“先生,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這看著真不像是人做的。”如果不是逼到份兒上了,他一個京兆尹怎麼會淪落到請神棍來破案的地步。
阿烏感覺很無奈啊,這算什麼事兒呢。可是她本性裏也有對屍體好奇的成分,所以考慮了一下她還是掀開白布瞄了一眼。那是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女屍,但因屍體死去太久呈現了巨人相,已經變得醜陋無比。
阿烏在看見這個女屍的時候就已經愣住了,一個詞喃喃飄出:“小鬼。”
“什麼小鬼?”沒想到真能得到答案,柳初見馬上追問。
“恩……養小鬼的方法很多,但無論什麼方法,都是要用夭折的男童女童甚至嬰兒為載體。簡單來說,就是主任可以使用特殊的法術奴役這些小鬼,讓它們替自己做事。當然了,小鬼有需求了,主人也要盡可能滿足,否則小鬼生氣的話可是有很嚴重後果的,一般人承擔不了這種反噬。”
“還有這等巫術!”柳初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許多。
阿烏將白布重新蓋上,“死因看出來了,不過小鬼是誰養的就不知道了。也許她是被別人的小鬼殺了,也許是被自己的小鬼反噬,誰知道呢。”
“難道先生不能再幫幫忙了?”
“您真是難為我了,沒那個精鋼鑽我也不攬瓷器活,來這一趟幫不上忙我也不要錢,您快讓我回去得了。”她是個鬼差,是要回家跟閻王老大混工作的,不是留在人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