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烏說的那些都是忽悠人的。
現在的她法力流失太多,僅存的那些低微法術根本預測不出什麼大災大難,能算出來一些小來小去的東西就很不錯了。
雖然她能力不行,可重點是經商頭腦還在啊。阿烏很快就想到了賺大錢的方法,那就是:先是給人算一些小毛病,等信的人多了,擴大了名聲麵積,到時候大錢還不自然就來了。
雖然算命這種東西存在著一定程度的錯誤率,但隻要她能完好的把握住人類心理特點,阿烏有自信能將錯誤率壓到最低。
雖說騙人不太好吧,但自己這不是生計所迫麼。有一句話說的好啊: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很快,阿烏挽好了頭發,然後用手一抹眼皮,再睜開時那雙灰白的盲眼又變成了靈動水潤的大眼睛。
木鳶在她身後看著,又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障眼法”,不由得在心中感歎:這手法可真到位,還是一點破綻都找不到。
兩人離開了租房,趕在天黑之前從相府後牆翻了回去,木鳶腿腳還沒恢複好,翻來翻去都靠阿烏。這個翻牆的位置是阿烏實地考察後精挑細選定下來的,這裏不僅距離她的小破院特別近,而且非常偏僻,平時也沒有人來。
她們穿過一片雜草地回到了正常的小路上,走了不會兒就見前麵路上過去了三個嬉笑打鬧的小丫鬟,她們手裏還捧著大紅的瓦瓷盆和色彩豔麗的布匹。
前段時間相府裏都是愁雲密布,看來最近的人都很高興呢~阿烏笑笑,低聲問木鳶:“查到是什麼好事了麼?”
“問清楚了,聽青玉說最近幾日大夫人要給另外幾個小姐議親了,就連常年養病的二小姐都有份呢。”
阿烏點點頭,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小袋碎銀子塞給了木鳶,“你和青玉不是老鄉麼,再去和她聊聊吧。”
木鳶接過袋子那麼一掂,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了,“小姐,你這三番兩次的給的也太多了,咱們賺來的錢什麼都沒剩下。眼看著過些日子就要更冷了……”
“傻孩子啊你,”阿烏揉了揉木鳶的腦袋,“有失才有得,錢不花到位就等於白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把你凍死的。”
“行吧。”木鳶歎了口氣,誰讓她倒黴,信了這麼一個奇葩的主子呢。
木鳶離開後,阿烏獨自回到小破院。此時的夕陽已經掛在了地平線上,光線昏暗無比,可狹小的房子裏卻更加黑暗。
阿烏走到屋內的破鏡子前閉目低語,喃喃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分外清晰。很快,屋子裏的溫度在漸漸降低,一陣陰風刮過,吹得院內一地枯葉在沙沙作響。片刻後阿烏停下了低語,她從桌下掏出厚厚一遝紙錢來,點燃了扔在手邊的空盆子裏。
做完這一切後,阿烏回頭看向屋內,她能隱約見到數道黑影隱匿在房間各處。
終於成功了啊,阿烏感到十分欣慰,雖然法力恢複的很慢,但好在還是穩定的,這樣下去終有一日她能夠回到地府。
她可是一個鬼神啊,要那麼多黃白俗物有什麼用呢。活人的錢收買活人,死人的錢收買死人,雙管齊下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而且活人總和鬼在一起肯定是不好,所以她才要讓木鳶出去。
阿烏開心的張開雙手對空屋子說道,“你們拿了錢就給我好好辦事,誰做得好了自然會幫它早早超升。”
她話一說完,屋內忽然狂風席卷,盆中的火焰猛然躥起老高,瞬間將所有紙錢燃為灰燼。風吹過後,唯有最後一個鬼還立在角落。
阿烏覺得奇怪,這鬼怎麼不給反應呢?她抱胸質問,“怎麼的,你是不信還是不屑?”
那鬼又沉靜的呆了好久,最後才散在空氣中。屋內的溫度又恢複了正常,窗外的沙沙聲也停息下來。阿烏伸手扒拉了幾下盆裏的灰燼,對那個鬼產生了一絲好奇。它連錢都沒拿,這是有別的條件要提啊。
——
三日後是九月初一,時值霜降,這一天的氣溫清冷無比。阿烏在相府遊蕩了一早上,凍得哆哆嗦嗦的,終於被李金池給逮住了……
當時她和木鳶正在大花園裏溜達,手上還攥著幾枝木芙蓉,李金池遠遠見到她立馬快步小跑過來,嘴裏高聲怒吼:“你給我站住!”
木鳶還是對他們有些恐懼,低著頭往後蹭了兩步。阿烏則滿臉無辜的問他,“李管家呀,你是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