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霸氣(1 / 2)

半個時辰之後,一群醒轉過來的客人已經沒有人再提起可能會走的話了。

剛剛的炮群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擁有強勁的,標準的,威力巨大的可以快速移動的火炮,同時擁有強悍和技藝熟練的炮組士兵,擁有強大的陸師和無敵的水師,山東和登萊兩鎮相加的力量,加上張守仁的經濟之道和已經很高的聲望,這樣的實力,縱使不能最終登頂,但將來成為決定性的力量,在天下大亂的局麵下,最少能保證自己與家族的平安。

越是人傑,所需要考慮的事情便是越深遠而複雜,而一旦足以下決心時,他們也是會毫不猶豫,立下判斷。

一輛輛馬車又將沉默的客人們載入其中,從到處都是鍛打鐵器聲響,火光閃爍的將作處拉出去,在沿官道兩側往北行不久,便是馳入一座軍營之中。

浮山軍人的軍姿和訓練,這些時日來大家看過不少了。

最弱的浮山新兵也能比最強勁的大明總兵的正兵營或是撫標營強過百倍,這也是大家的共識了。

從體能到日常技戰術的訓練,差距都是全方位的。

浮山的軍人選來的時候未必是最強,但幾個月新兵期過後,所有的漢子都肯定會是一群識文斷字,執行軍令不含糊,精通各種殺人技巧,同時又是大塊頭肌肉男的可怕族群。

從軍營門前進去,正好一群火銃手在練習黃昏時刻的戰鬥,靶場上這些火銃手按命令行進著,突然轉換著隊線,一百五十人為一隊的火銃手不停的斜向行走,每行多少步後,按命令停下,開火,然後裝藥,捅實,繼續調整隊列,繼續開火。

碩大的校場上,就看到一隊隊的穿著漂亮軍服,在響亮的軍號聲中,打著各色旗幟,在不停訓練著的軍人們。

這樣的訓練,每日每日每刻都在浮山的軍營中進行著。而不論是大明還是東虜,絕沒有眼前一半的訓練強度。

別的不說,不論是遼鎮的火器營,或是東虜的烏真超哈營的火槍手,在浮山,任何一天打出來的火藥彈丸,可能都是他們的十倍到一百倍。

每個浮山銃手從新兵到能上戰場,最少都得打過上千發的實彈。

用孫良棟的話說,就是叫每個新兵打火銃打到手起繭,手心沒繭子的,不合格!

這樣的瘋狂訓練,支撐下來的除了嚴苛的軍紀和勳章軍屬製度建立的榮譽感外,就是沉甸甸的銀子加上大塊的紅燒肉……缺一不可。

“火銃……放!”

“第三隊,向左小跑五十步,再小跑向前三百步,起步,跑!”

黃昏的陽光並不熾熱,在校場上所有的士兵都是汗流浹背,每個軍官都曬的臉色焦黑,但風紀扣扣的緊緊的,馬靴閃亮,腰板挺直,所有人都叫的聲嘶力竭,卻是沒有人敢於有半點懈怠!

不遠處,一群群的軍法鎮撫官來回的巡邏著。

他們不是故意找麻煩,隻要你做了自己份內事,就絕不會懼怕他們,但每當軍官和士兵們被這群眼光似毒蛇的家夥們盯上之後,仍然是不可避免的感覺渾身戰栗。

閻應元對這些軍法官們有很大的興趣,最少,這是這裏和他專業最對口的位置了。

車廂裏,沒有慣常有的長途行走的大車裏有的臭腳丫子味,也沒有汗味,鹹魚味,隻有香熏過的淡淡清香,墊子洗的雪白,腳下還有小毛毯,實在是叫人覺得太過奢侈……在這樣的車廂裏頭,張煌言卻是汗流浹背的向著張家玉和劉子政等人道:“大將軍實在是忠誠不二,如果他要造反,北京一個月就失陷了。”

“半個月。”

張家玉篤定的道:“不信問劉老伯,看看以浮山從德州出兵算,打下京師要多久?”

“咳……”劉子政實在不願介入這個話題,不過也隻能答道:“如果是輕兵偷襲,半個月也不要。如果是帶炮隊正麵強攻,半個月時間也夠了。”

他想了想,又苦笑道:“德州北麵,除了天津還有一些兵馬外,保定兵都南下到河南去了,朝廷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河南那邊事急,北京就不顧了。”

他屈著手指頭,算道:“去年就把黃得功等京營兵馬派了出去,那幾部都是京營中最後的精兵了,現在又派了一部份京營,加上保定兵南下,希圖一下子把李自成打跨,李自成跨不跨是兩說,但京師已經空空如也了。天津隻有撫標和漕運兵,以浮山的戰力,一個隊四百人就能橫掃了,北方平原沿官道直趨北上,浮山現在有近十萬兵,你們說,京師能守的住嗎?京師一陷落,張太保據京師河北山東等地,縱不能成帝業,王霸之業已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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