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地盤(1 / 2)

一轉眼,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從膠州返回張家堡後,張守仁果然是大展拳腳了。

張世祿最先被派了出去,帶著自己的一個小旗,先駐守在方家集,那裏所有的商行,包括浮山鹽場在內,鹽貨必須要經過張家堡親丁的抽分後才能發賣,這也是原本巡檢司的規定,現在被張守仁給繼承過來了。

當然,往鹽裏摻沙子和泥土的規矩是廢止了,收百姓的鹽價也是從三錢漲到了五錢,明碼標價,每天由張世祿在方家集收鹽,或是檢驗抽分,然後由各商行統一運走。

靈山鹽場往膠州的道路,也是在薛家集上設了點,收鹽和抽分兩不誤,沒有一斤鹽能從卡子裏過去。

在膠州,是卡住了白河一帶的水路,任何商行如果不是買的浮山鹽就得被抽分,每擔鹽五錢鹽子,一文不能少。

收鹽是五錢,抽分也是五錢,直接到商行手裏就是一兩五,掌握了膠州到浮山,再到膠州往平度州和高密一帶的水旱道路,也是形成了專賣製度。

現在的膠州一帶,根本無所謂官鹽,鹽場的鹽直接算是張守仁的,沒有官鹽發賣,商行可以直接二兩一擔或是更多的銀子發賣,或是運到外地,一樣是有利可圖。

平度州和高密是內陸縣,不出鹽,但距離他們很近的青州和登州出鹽,張守仁的手一時還伸不到那邊,鹽價還沒有真正提起來。

他的打算是將來擴充人手後,把登州和青州鹽場也控製起來,這樣的話,從登州到青州、萊州、膠州、平度州一帶,一年百萬石以上的一個大市場,就全控製在自己手中了。

但現在他的人手嚴重不足了。

膠州的風聲平定下去,張守仁兌了五百兩銀子送到膠州,上下打點好了,曲瑞這個小旗官直接任了巡檢一職,算是官麵上的一個交待。

張守仁的部下在行事時,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張家堡的親丁隊伍,但管理鹽政的時候,托名是鹽政司的鹽丁,這樣也就名正言順。

曲瑞上任時,堡中倒是有不少人擔心,但張守仁隻是笑而不語,不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擔心放在心上。

一個小小的巡檢,不過是掛個名,曲瑞甚至不大駐在膠州,而是經常膠州和浮山兩頭跑……他有更忙的事情要做,因為副千戶大人要擴軍了!

不算軍官,現在的親丁隊是一百三十五人,方家集一個旗,膠州一個小旗,靈山鹽場那邊的路上一個旗,幾條河口各旗一個旗……十個小旗被放的七零八落,幾乎是眨眼間,張守仁就吃成了一個胖子。

不過這個胖子是個虛胖子,圓滾滾的肚子裏全是空氣,根本就沒有脂肪,這個胖子體能太虛,風一大,一吹,就可能撲到在地了。

所以一定要擴軍,而且要在短時間內就形成戰鬥力,這個擔子,也是實在不輕鬆了。

在各地的銀子沒送來之前,張守仁就是想擴軍也沒有辦法,買巡檢這個官把他最後的儲銀用了個幹幹淨淨,除了日常買菜的菜金,整個張家堡的親丁隊伍幾乎就是一文錢的儲備基金也是沒有了。

後來各小旗去設卡抽分的時候,差點連頭幾天的夥食費都要開不出來了。

還好,在嚴厲打擊了馮三寶之後,膠州一帶對張家堡的軍戶們的戰鬥力還是有數的,除了極少數不開眼的,敢出來搗亂的私鹽販子幾乎是一個也沒有,這樣一來,銀子就象一條條小溪,慢慢的向張守仁比海溝還要癟的錢袋裏流淌過來。

在馮三寶時代,巡檢司的鹽丁是各自為政的,每處鹽丁也是各負責一處地方,對私鹽抽分抽查,自己也收鹽販賣,然後賺了十文,上交一部份給自己的上司,上司再分一部份上交給馮三保。

這樣雖然抽的錢雖然多,弄的怨氣很重,但到馮三寶手中的錢卻是被分散了,消耗了,數字當然不是很多。

在馮三寶時代,一個月的收入,連賣鹽和抽厘都加在一起,到馮三寶手中的時候是一千兩左右。

這麼大的一個鹽梟,一年收入一萬五不到,就這樣還被膠東一帶弄成了傳奇人物,聽到馮三寶收入數字時,張守仁隻能是極輕蔑的一撇嘴了。

他的製度,就是除他之外,沒有哪一個夠資格領銀子!

這個親丁隊是他一手建立,人是他一手調教,包括這地盤,也是他一手打下來的!

銀子隻能彙總在他這裏,然後再重新分配。

甚至連軍餉都是,盡管親丁們每天過手大量的銀錢,不過他們連給自己發餉的權力也沒有。遠在白河一帶的那個小旗是蘇萬年帶著,每天抽大量的貨船,得銀很多,但這些銀子都得老老實實的送到浮山來,經過林文遠核算之後,到了發餉的前兩天,餉銀才會從浮山再一次送回白河那邊的卡子,所有的小旗,除了夥食銀子,一分錢也是不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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