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口中的祠堂,在院子的北邊。說是祠堂,實際隻供著幾個牌位,都是大家院嫡親的長輩。
上官宏的親爹親娘,與上官家族的大祠堂,都在蜀城。
這裏隻是在初一、十五之時,由上官宏過去點幾柱香,再拜拜而已。
他與老三講家祭,完全就是個借口。
不管怎麼說,也把老三騙回來了。讓她回來遛一圈,可以平息央城坊間的閑言碎語。
上官宏原計劃把老三留在梅正院裏,至少住一晚。但是看目前的陣勢,這個想法恐怕要落空。
“哎,大家院隻有這麼點長輩?”老三也是口沒遮攔,當著祖宗大人的牌位,大大咧咧地問。
上官宏怒瞪她,“惡婆娘,你敢瞎說話。”
老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伸一伸舌頭,“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你還童言?上官宏也是無奈之極。
領了她,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又認認真真地跪拜幾下。
老三不敢怠慢,做一天媳婦盡一份心,學著他的樣子,麵麵俱到地做了一遍。
出了祠堂,院堂的樹下,擺了兩張圈椅。
“坐。”上官宏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三不知道這算不算家祭的內容,老實地坐下。
立時便有人送來香茶。
老三納悶,學著上官宏的樣子喝一口茶,見他許久不語,隻好默默不語。
“這裏是祠堂,有祖宗大人看著。夫人究竟看我哪裏不順眼,說出來,為夫可以改。”上官宏的眼眸極正經,一瞬不瞬地看著老三。
老三倒抽了一口涼氣,丫的拿死人來罩我。
“抬頭三尺有神明,更何況祖宗大人乎。既然夫君這般誠意,我也誠懇的回答你。你家教好,懂禮儀,明事理,知進退……長得也算俊朗。按我的結拜姐妹的話講,算是上品。”
上官宏的麵上浮出一道笑,“挺有眼光。”
老三嘿嘿地笑兩聲,“你沒有什麼需要改的,至少不用為我而改。我想與你和離,隻是因為我不愛你,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個好兄弟,讓我與兄弟做夫妻,我膈應。”
上官宏的麵色越來越寒,但他也不發作,聲音冷冷的,“大家院的家祭三日一回,三日後我會派風漠接你。”
然後他悶聲不響地站起身來,甩甩袖子便走了。
老三懵圈,這人的性子越來越難測了。
緩悠悠地走回廳堂,雲月還在與齊宣竊竊私語,二人的麵上均是笑意盈盈,雲月時時掛著笑,倒也罷了。宣王爺一貫冷清,那一抹淺笑,便如清寒暗夜的下弦月,有一股動人的氣韻,果斷地晃花了老三的眼。
見到老三的驚豔的眸光,齊宣立時收住了笑,淡淡地瞪了過去。
老三連忙找到同盟,忙不迭聲地說,“雲月,你說過的,隨便看。可是他瞪我。”
雲月嘿嘿地笑,“沒事沒事,你隨便看,他隨便瞪。”
“哎……你……”老三想控訴她說話不算話。
雲月也瞪去一眼,“瞪你,你會少塊肉啊?”
切,老三服了。
雲月又是嘿嘿一笑,“委屈了?找大師兄給你撐腰啊。他那條腿粗,你抱穩了,他可以與王爺鬥上五百招的。”
切,老三再次服了。
這邊嘻鬧著,那邊上官宏姍姍來遲。
他麵色和淡,溫文爾雅的邀請各位在上官府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