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驚了,眸子閃了閃,眉毛高高挑起,“上官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嘛?”
“沒幹嘛,我想與你聊聊。”上官皓麵色極淡,緩悠悠走進來,在老三對麵端正坐好。
手指輕輕地點著桌麵,他似乎在思忖著什麼。
老三難得地直起腰,正襟危坐,神情極為正經。
“家主,你知道麼?”上官皓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眼眸平視著老三,聲線兒淡淡的,“我每個月有五日會臥床不起。”
“啊?為何?”老三微怔,心道,難怪這廝的麵色這麼蒼白。
上官皓嗤笑了一聲,隨手從桌上的茶壺裏倒了杯茶,輕輕地抿一口,“你給我下藥的時候,不知道藥效的麼?”
老三僵了,五雷轟頂一般。
“那五日,我全身劇痛,生不如死。”上官皓的神情已是淡定,他從袖袋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擺在桌上。
老三完全不知所謂,這筆賬是原主欠下的,自己倒是想還,可是看這會兒的陣勢,似乎要拿命來還了。
她是個怕死的,心裏頭哆嗦,麵上也顯出了害怕的神情。
“上官皓,你想與我聊什麼?”
上官皓輕笑兩聲,眼眸卻是冷冷的,“寶環死的那一日,我正好臥床不起,痛得死去活來之時,又聽了那麼一個消息,身痛,心也痛。後來,我聽說,你當時竟然是想將她送來我的府上的,還給了嫁妝。”
說到寶環,老三的眼眸也黯然了,一時也忘了害怕,“寶環說你隻是利用她,是不會要她的。”
上官皓的神情極是悵然,眼眸盯著麵前的清茶,竟然浮起了霧氣,“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如此。後來麼……”
他輕歎一聲,聲音裏透著迷惑,“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心裏頭就掂上了。每回想到她的笑眯眯的象個月牙似的眼眸,就想著多看幾眼……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著話,他又從腰上撥出一柄晶亮的匕首。
老三心頭一暖,又是一驚,丫的玩什麼呢?
“你明知道寶環的身份,還勾引她,就是置她於死地。”盡管心裏頭嗖嗖然,她還是要替寶環說句公道話。
上官皓淺淺一笑,伸手拿過老三喝過的茶盞,倒上茶水。拿起桌上的小瓶,拔了瓶塞,輕緩地將裏的淺藍色的粉劑倒入其中。
他做得從容,嘴上還與老三說著話,“她是個丫鬟,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自己清楚。剛開始我也沒打算勾引她,我一直以為害我的人是上官宏……機緣巧合地就讓我知道,這件事情實際與你有關。那些日子,我忿恨難當,卻看到她朝我笑了笑,那日夜裏,我就將她騙去外麵,壞了她的身子,而她竟然是願意的……”
上官皓的眼眸有些怔然,似乎陷入了回憶,停了幾秒,他才笑著搖搖頭,“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偷偷地看我很久了。”
“她說她喜歡你,尤其是你對著她笑的樣子,她被你迷住了。”老三有些感慨,原來上官皓對寶環也是有些意思的,也不枉她豁出性命地幫他。
上官皓又是微怔,唇角牽了牽,“傻。”
他已經忙完了,將放了藥的茶盞和匕首擺到老三的麵前。
眯沉了眼,眸底帶了些狠戾,“倚雲樓那晚,我原本是想殺了你,卻被你跑了。我以為你會大肆報複,沒想到,隻等來了上官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