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了一紙包的排骨,雲月慢悠悠地晃進了香頌院。那四個丫鬟都在,也不知道都在忙什麼,一個個氣喘籲籲的樣子。見她進來,她們飛快地奔來門前迎候。
其中一個年歲稍長些的,接了雲月手上的袋子拿在手上。
這四人都有些莫名的緊張,神情惶恐地立在一邊。
雲月看著有趣,她沒使喚過勞動人民,緊張。可是,勞動人民看著比她還緊張。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啊?”她和善地問。
“奴婢們請小姐賜名。”年歲稍長的那個不安地挑起眼眸,弱弱地說。
雲月嗬嗬地笑了兩聲,吩咐一句,“把袋子拿去小灶間,裏麵的排骨,用水浸了。幹完了這個,就來廳裏說話吧。”
“是,小姐。”四人互相望望,分散開來,各幹各的事情。
雲月瞅著她們,心道,小院這麼大,也確實需要幾個人的。輕笑一聲,她慢慢地踱去正廳。也沒多少功夫,那四個丫鬟就過來了。
“你們在家裏都叫什麼名字呀?”雲月坐在一張舒適的圈椅內,神情放鬆,笑眯眯地問她們。
年歲稍長的那個大了膽子,輕聲地說,“奴婢在家裏時,叫春雅。”
“好名字。你幾歲了?”
“奴婢19歲了。”她垂下了頭,在這一世,19歲還未出嫁,就是老姑娘了,以後再嫁人,隻能嫁二婚,或者做妾了。
雲月微微一笑,聲音還是很和善,“唔,那你們呢?”
有了這個年長的帶頭,下麵幾個的膽子都大了。
“奴婢今年16歲,在家裏時,叫彩蝶。”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小姑娘說。
“奴婢今年15歲,在家裏時,叫紅玉。”圓臉的大眼睛的小姑娘說。
“奴婢今年也是15歲,在家裏時,叫翠花。”瓜子臉小姑娘說。
雲月拿著茶盞悠悠地喝著茶,聽到翠花二字的時候,盯著那茶盞老半天,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算克製住了那一聲笑。
沒辦法,《東北人都是活雷鋒》裏,最後那一聲吼:翠花,上酸菜,太TM膾炙人口了。雲月聽到這倆字,情不自禁地就有一種喜氣洋洋的感覺。
果然甭管哪一世,勞動人民的名字,還都是那麼的質樸啊。
她輕咳一聲,“那麼,你們就還叫家裏的這些名字吧。剛開始我可能記不住,喊錯了,請你們見諒。”
“奴婢不敢。”那四人紛紛地講,眸子裏都透著驚異。
府宅裏的太太小姐們為了顯示自己的權威,一般都會特意地給自己的丫鬟取不同於家裏的名字,說那樣使喚起來才會順手。
實際是在向她們宣示所有權。
這位雲月小姐真是與眾不同。
跟了這麼一位主子,也不知道是禍是福,她們眼中的惶色更盛了。
雲月哪裏知道她們的小心思,她考慮的都是些很實在的事情。這四人以後吃她的穿她的,得人盡其用啊。
“你們各自都擅長些什麼?”她問,見她們一個個都是愣怔的表情,隻有解釋一下,“比如廚藝、針線縫補、洗衣抹窗、澆花養草什麼的。”
她也不知道院落裏都有些什麼活,隨便地扯了幾個。
“奴婢會做針線活。”彩蝶看著是個活潑的性格,搶了第一個說。
“奴婢在家裏時,經常幫娘親燒火,灶間的活都會幹。”翠花很樸實。
“洗衣抹窗、澆花養草,這些活奴婢都會。”紅玉羞紅著臉,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