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雲慘霧,欲哭無淚,雲月覺得自己在這異世的人生,墜入了慘淡無光的底穀。
小丫鬟燒好了水,亦備好了幹淨的衣物,雲月垂頭喪氣地泡在溫熱舒緩的熱水裏,心情久久不能釋懷。
她的唯二的兩張各五百兩的銀票,被水給泡糊了。她在這一世的啟動資金,OVER了。現如今,不要說宏圖大業,就是她的生計,也成了問題。
讓王爺負責,賠給我麼?這銀票本來就是他的,不向我還,已經不錯了。
向他借麼?如何張這個口呢?想想那日向他討那錠金子時的模樣。切,有錢人都是小氣鬼!
眯起眼,雲月想著前世銀行卡裏的三千萬,再加上那些房產,得有個五千萬資產吧。搬來此地,夠她置一方宅院窩居,買幾個鋪麵收租,雇家丁侍女若幹,終日好吃好喝好玩好樂,妥妥地做一枚封建社會的快樂米蟲。
誒…
雲月愁腸百結,洗了一個長長的貴婦浴。
齊宣與她不同,簡單利落地收拾好自己,踱入堂前,端正坐於正中的羅漢椅上。白旭和冷逸都在那裏等他。
“王爺,暗夜閣的人正在往城外撤離,屬下按王爺的意思,讓離城的守軍待命,任其自由。”冷逸先先彙報。
“唔。暗夜閣勢力極大,我們隻需要將他們清出離城即可,沒有必要與他們結仇。”齊宣輕輕點頭。
“王爺,暗夜閣在您這裏吃了大虧,日後會不會卷土重來?”冷逸不太放心。
“暗夜閣有暗夜閣的規矩,江湖之上,聲譽還是很要緊的,此次他們三擊不中,更加會消停一陣,以免落人話柄。”齊宣不太在意這個,他神色平淡,漫不經心地瞟一眼白旭。
“雲月的銀票被水泡糊了,你不許借銀子給她。”
“金子可以麼?白送可以麼?”白旭愁苦了,小爺我就是錢多,師妹開口的話,我如何拒絕?
“都不許。”齊宣的臉沉了下來,看向白旭的眸光森寒,這小子不嚇唬不行。
白旭果然被嚇到了,他平時與齊宣嘻皮笑臉慣了,很少見他如此凶悍的目光,直覺如果不照著辦的話,下場會很慘烈。
他嚅嚅地說,“王爺,之前我沒能按您的要求,把雲月的銀票花光,害得您這麼拚命地拉著她一起跳水,好不容易才把她的銀票泡成了糊糊,我哪裏還敢壞您的大事。”
逗比你就這麼真相了,好麼?
不過,效果還行,齊宣的麵色稍稍有些緩和。
“可是,王爺,錯雖在我,您也要給我指條生路,我這才有了一個小師妹,還是個驚天絕地,世間罕有的。我很珍惜的,您教我一個不得罪她的好辦法,行不?”白旭說得淒涼,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齊宣垂下眸子,似乎是在認真考慮,半晌,他開口說話了,“給你師父傳封書信,告訴他本王說的,雲月是他的關門弟子,身世對外保密。”
“可以把雲月的本事寫在信上麼?”白旭追著問了一句。
“可以。”齊宣淡然道。
“好。哎?王爺,我那事兒您給出個主意啊!”白旭急得抓耳撓腮,眼巴巴地瞅著齊宣,指望著他能給個一了百了的好辦法。
齊宣懶洋洋的往後一靠,氣質高華地睃他一眼,寡淡地扔出一句,“你不是會演戲麼?”
白旭的俊臉上先是迷茫,他撓了撓頭皮,似乎想到了什麼,歪著頭看了一會兒齊宣,眸子又掃去冷逸,就這麼來來回回地掃了幾遍,小主意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