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上,雲月睡得很好,她莫名地對齊宣充滿了信心,尤其在看到那麼多國家力量之後,更加覺得夜魂那妖一定無所遁形。
於是,她真的做了一個舉著戰旗,攻占暗夜閣的美夢。醒來後,她忘記了最後有沒成功,隻是記得夜魂的那張美撼凡塵的俊臉,時不時地在眼前閃過,又閃過。她心中納悶,躺在床上發呆,為毛老是想著攻占暗夜閣?難道自己還有做黑社會老大的雄心壯誌?
“小姐,您醒了?”白旭派了小丫鬟照顧她,總算有人幫她挽一個正規的東文貴女發髻。
當她如此出現的時候,引得清貴淡泊的王爺都多看了她兩眼。
白旭這隻逗比,開始使用衰兵政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拿委屈的小眼神瞟她,“雲月,你好漂亮,整個人容光煥發,你是特意盤東文的發髻來收我這個東文的徒弟的麼?”
雲月已經被他句句不離拜師的話給逼瘋了,但是神情還算淡定,“你的意思是我以前的發髻不好看麼?”
“哪裏哪裏,雲月天生麗質,明豔照人,挽什麼發髻都漂亮。”白旭連連擺手,果斷換個話題,“來來,請您先用早膳。”
雲月擺出食不言的架勢,垂下眸子認真用膳。
她記掛著做圍觀群眾這茬,迅速地吃完早飯,又抹完嘴。
“王爺,夜魂大約什麼時候過來?”
“他沒告訴本王。”王爺很傲驕,瞥她一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那您有什麼打算呢?有無出遊計劃?或者死守此宅?或者就此啟程回淮城?”雲月不屈不撓,事關合理站位,當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雲月很關心本王的安危?”齊宣來了興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呃,我自然會關心王爺的安危。”雲月擰一下眉,先把這話頭給接下,然後腆下臉繼續,“一會兒你們打將起來,我要找個好位置給王爺搖旗呐喊,勉爾勵之。”
“加油麼?”齊宣有些不懷好意,他還記得這女人忽悠他,才這麼幾天,她已經給自己冠了五重人格。
雲月前世有16年寒窗苦讀的經曆,經受過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殘酷考驗,而且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關鍵時刻也是經得起考驗的。
她神情不變,瞟一眼小逗比白旭,那廝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
輕輕哼一聲,雲月神色嚴謹地開了口,“王爺,加油這詞可是很生動形象的。您想啊,夜間油燈枯竭,眼瞅著那油線就要斷了氣了,此時加上一盞油,油線就恢複了灼灼生機。此情此景,難道不能讓您感同身受麼。”
齊宣眉心輕輕一跳,麵色無波,緩緩地掉開視線。這女人,僅一晚上就想通了,替自己挽回了局麵。
白旭則恍然大悟,歡喜地跳過來,“雲月,你對字詞的理解也是這麼超凡脫俗,一起教了我吧。”
“白旭,你真的隻比王爺小1個月?”雲月挑著眉看他,俏臉上有幾分認真。
“是啊,我幼年被師父送去伶仃散人那裏練基本功,與王爺同吃同住過兩年。你沒有發現我和他的個頭也是差不多的麼。”白旭使勁地站直身子,明明比齊宣矮一寸,卻做了個不相上下的手勢。
雲月輕輕地笑,這逗比還有些孩子氣,相同年歲的小孩子,幼年時身高相仿,長大後還能用這招來證明年齡相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