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語用得不錯。”齊宣滿意地點頭，同時唇角一勾，朝她瞥一眼，“金子就放在桌上吧，本王會讓延保清理幹淨的。”
雲月麵色一熱又是一冷，這王爺鍾鳴鼎食，乘肥衣輕，擺明了是個有錢的主，連一錠金子都不肯給，果然有錢人都是小氣鬼。
此時她已然忘了腰袋裏的銀票也是這小氣王爺給的。
她訕訕然地把金子移去齊宣麵前，雖然有那麼點傷自尊，但她臉皮厚，還扛得住。隻是小眼神還在朝著金子瞟啊瞟，心裏估算著這錠金子大概值多少銀子。
見她如此，齊宣麵無表情地垂下眸子，“怎麼？以前想著吃的，現在開始想金子了？”
雲月擺出一張苦瓜臉，身體往桌子上靠了靠，就訴起了苦，“王爺，之前我對人生想得比較簡單，以為隻要吃飽穿暖有床睡覺就行。經過您的指點，我發現這世上原來還有那麼多的意外，想我一個弱小女子，雖然有行走江湖的豪邁氣概，但是，現在形式比人強，萬一那個萬一了，我該如何是好？於是，我就想，天下熙熙攘攘都是利來利往的事兒，有了金子，就有了生活保障，就生了那個財迷的心。王爺您想，等我有了金子，我可以養條狗，然後宅子置兩間，一間我自己住，一間給狗住；馬車買兩輛，一輛自己坐，一輛狗來坐；大菜訂兩桌，一桌自己吃，一桌給狗吃…”
說歡快了，又跑題了。
眨巴著眼，她又犯起了迷糊，剛開始是打算說什麼來著？
“金子堆兩屋，一屋金子歸自己，一屋金子歸那狗？”美王爺滿臉仙氣，說的話卻是那麼地寒磣人。
雲月不高興了，眼一眯，唇一勾，眸底劈裏啪啦地崩著火花，“王爺，您別不信哦，我還真能賺兩屋金子，到時候分一屋給您。”
這是把王爺比作狗的節奏麼？
齊宣的麵色有點黑，卻沉得住氣，平靜地坐著，一字一頓地問，“雲月打算如何賺這兩屋的金子？”
雲月嘴快，感覺自己得罪了這個大外掛，有些後悔。要知道，她麵前的這位封建王爺，是可以不經過公檢法，直接殺人放火的喲。
她這小臉立刻就堆了笑，“這個麼，我還需要考察一下市場狀況，分析錢途方向，研究賺錢方案，最後付諸實施，定然可以賺個盆滿缽滿。”
齊宣眸光深邃，凝眉不語，與以往一樣，這女人嘴裏隨便往外吐的這些詞，比如考察、分析、研究，他都不懂。基本上靠猜，能大概地明白意思。
她這第三重人格，有過什麼奇遇麼？
齊宣已經傾向於這個答案了，作為醫者，他也有研究的興趣。他讓冷逸傳消息出去，把那個疑似二重人格的士兵帶去淮城，他要認真地考證一下。
*
下午，他們歇去一個小村鎮裏。
馬車慢悠悠地轉進官道邊的驛站，雲月掀著簾子看風景，順帶著瞅了幾眼侍衛。恩？有兩張生麵孔。
她微怔，回過頭去問齊宣，“王爺，侍衛換了兩個人？”
“唔。那晚傷了兩個，在後麵養傷，傷好了會自行回去淮城。”齊宣回答。
“嚴重嗎？”她眉心緊擰，很是關心。這一路過來，她與這八名侍衛都有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