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齊宣,難得認真地說,“隻是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越多。這天下的老百姓,都是皇帝的子民,皇帝必要以父兄之心盡到嗬護子民的責任。要依據王道治理天下,任人唯賢,唯才是舉,親賢臣遠小人……總之,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原來自己有這麼高的覺悟?雲月把自己都說感動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看著齊宣,又做了個總結性的發言,“我瞎說呢,你隨便聽聽,別當真哦。”
“是太子要殺我。”齊宣突然說。
啊哦,我是不是知道了驚天的大秘密?會不會被滅口?雲月第一反應是害怕,她發現自己嚴重地背離了穿越生存法則的前兩條。隻好默念幾遍,以增強記憶:裝-傻-充-愣。
雲月默了,齊宣卻打開了話匣子,“太子是皇後所生,統領中央禁衛軍。他頗有才幹,心眼卻小,幕僚的眼界也不高。他們顧忌本王母妃得到的恩寵多於皇後,又忌憚本王的軍功。終日想著將我除去,永決後患。淮城乃天子腳下,他們不敢動手,卻趁本王出京的機會,大肆派人前來騷擾。”
難得這悶葫蘆講了這麼多的話,雲月卻隻輕輕地“哦”了一聲。她心中忐忑,這大外掛果然惹得是大怪物。
說時遲,那時快。齊宣的眸光突然一緊,神情瞬時清冷了三分。分散於四周的侍衛也警惕地站立起來,紛紛掏出防身兵器,神情嚴謹。
冷逸迅速地掠到窗前,“王爺,他們從山上下來了。”
“放響箭。”
“是。”
冷逸迅速地奔去空曠地,“嗖”地放出一支響箭,那玩意兒聲音奇特,竄到半空時,還會冒出亮光,在黑夜中極為醒目。
雲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上次喊“扯…乎”的詭異男聲。這次,他首先發出的是“陰惻惻”的笑聲,響徹四周,極為瘮人。
“宣王爺反應很快啊。不知道是你這響箭快,還是我的刀劍快。”聲音迅速地由遠及近,聽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那個人已經站在了車廂外麵。
然後,就看到一大撥黑衣人從山體的各個角落冒了出來,這次的人數要以百來計數。
雲月毛骨悚然,久居和平年代,沒見過這種陣仗。她強自鎮定,臉色卻是煞白。
齊宣神情寒涼,伸出手將她護於身側。他沒有搭理那個詭異的聲音,徑自在馬車裏進行著操作,東按一下西按一下,除了門簾處,其餘的出口都被封住了。
然後,他指著門簾邊的一處凸起,用傳音入密的方式交待雲月,“我出去之後,你就用力按這裏,會有密板封住這個出口。這輛馬車內附鋼板,黑衣人攻不進來。你就放心地呆在裏麵,不會有危險。”
雲月懵懂地看他,完全沒有進入狀況。
那詭異的聲音已經環繞住了馬車,“宣王爺,打算躲在馬車裏不出來嗎?你這幾個侍衛培養不易,打算給我打牙祭麼?”
齊宣眸中寒意一閃,伸手從桌邊取過他的那柄烏黑劍鞘的寶劍,又俯下身子擁住了雲月,緊緊地抱了她一下,聲音輕柔,“別害怕。”
話音剛落,他倏爾起身,隻見得門簾微微一晃,便消失不見。雲月完全驚呆了,眨巴著眼,嘴裏差點冒出四個字:都敏俊xi。
還沒等她的腦回路轉過彎來,耳邊又響起兩個字,“關門。”
她慌忙按住那處凸起,果然從門簾的兩側各移出一塊門板,牢牢地契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