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禦蔭咬牙,“父親,左懋凡不尊朝綱,藐視王法,是孩兒下旨讓趙知縣暫行收監,等候國公發落。
而今左懋凡對自己犯下的錯供認不諱,理應將左懋凡從知縣大牢,移交至大理寺審訊!”
周世聰也壯著膽子道:“國公,左懋凡囂張至極,犯下諸多錯誤,若不嚴懲,不足以振朝綱!”
“好一個移交大理寺,好一個不嚴懲不足以振朝綱!”
楊肇基從座椅上起身,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看的眾人心驚肉跳。
“周文海他們到了沒有,死哪兒去了!”
楊肇基大發雷霆,聲音在國公府回蕩傳出去好遠!
眾人嚇得渾身一顫。
楊禦蔭還想說話,楊肇基卻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傳本公命令,趙萬華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世子楊禦蔭,禁足一個月,不許出世子府,麵壁思過,罰抄四書五經,什麼時候認錯了,什麼時候在出來!
至於你們三個,回去吧!”
楊肇基冷眼看著周世聰三人,“取消他們三人世子伴讀的資格!”
轟!
楊肇基的話,讓堂下跪著的四人全都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
趙萬華身如抖篩,他明明是為了世子考慮,真麼到頭來把他貶為庶民?
“國公,微臣沒有做錯啊!”
“沒有錯?”
楊肇基冷哼一聲,“你認為沒錯,恰恰就是最大的錯!
左懋凡是本公的女婿,是嬋兒的丈夫,是左家的公子,是大齊的開國功臣之後。
論身份,他是本公的女婿,你不過一個六品知縣,僭越羈押,已然是大罪。
論道理,那悶倒驢,本公也喝過,本公很清楚那酒是怎麼製成的,難不成,本公老眼昏花,會縱容左懋凡知法犯法?
還是說,在你眼裏,本公昏聵無能,不配統禦齊國?”
趙萬華差點沒嚇背過氣去。
老天,國公居然喝過悶倒驢。
他驚駭的看著楊禦蔭,“世子殿下……”
楊禦蔭臉色亦是大變,糟糕,失策了。
本想以釀酒令這件事為由頭,好好的整治左懋凡,可沒想到父親居然喝過悶倒驢,甚至還清楚這酒是怎麼做出來的!
周世聰三人此時也是心神大駭。
完了,這下麻煩大了。
“拉下去,讓人徹查!”
如刀的目光掃過死人,楊肇基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左懋凡的酒,是二次加工所得,怎麼可能會用新糧釀酒,你們又是怎麼查出的證據。
這畫押,更是可笑,左懋凡單純,他甚至可能都不明白這上麵寫的什麼意思!”
“國公,微臣沒有撒謊,沒有撒謊……”
趙萬華被侍衛拉了下去。
楊禦蔭咬牙,“父親,就算左懋凡釀酒案有問題,那左懋凡當街毆打朝廷命官總是沒錯的,孩兒等人親眼所見,這已經有悖國法!”
“以下克上,顛倒黑白,打的好!”
楊肇基對楊禦蔭真的太失望了,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依舊執迷不悟,甚至還想對左懋凡下狠手。
楊禦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親說什麼?
他居然說打得好?
縱容自己女婿打朝廷命官,他不想一統天下,做開國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