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懋凡走進才看到,一個婦人抱著一個男子,那男子腹部中了一箭,血流不止,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背著藥箱看著箭矢不住的搖頭,“箭入髒腑,藥石無醫了,你有什麼事情想交代就交代吧,若是拔了箭,你恐怕連後事都交代不了!”
周圍人都是麵有戚戚然,他們在左莊二十多年,都是當年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兵,友情似海,又一起繁衍了下一代,不似親人,勝過親人。
“我在山上打獵,打中了一頭梅花鹿,有一行人巧取豪奪,我不給,那人邊用箭射我……”
男子麵色慘白,眾人聽了無不憤慨。
“是誰,敢用箭射傷我左家的人!”
“上山,把他們抓住!”
“讓他們以命抵命!”
“少爺,怎麼辦?”花娘看向左懋凡。
眾人亦是下意識的看向左懋凡,因為他是少莊主,老莊主不在,這裏他說了算。
左懋凡急忙蹲下,抽出隨身的匕首,劃開了男子身上的衣服,發現箭矢雖然入肉,但是流血很少。
應該是箭矢堵住了傷口,他要是運氣不好,內部肯定出血了。
但是他能從山上跑下來,也許……還有轉機!
他不是醫學生,但是一點普通的醫學常識他還是懂得。
若沒有傷及重要器官,剖開傷口,取出箭鏃,也許能活下來。
他當機立斷的說道:“來幾個人,將他抬進房間,將煤油燈,紗布,刀子,縫補用的針線拿來!
其他人,去上山,將那些狗雜碎攔住,要是敢反抗,打死了算本少爺的!”
左莊的人,都是左家人,在左懋凡眼裏,他們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裏,可他們的眼神讓左懋凡無法置之不顧!
聽到左懋凡的話,眾人紛紛動了起來。
將傷者抬到了房間裏。
左莊的醫生也是當年的隨行軍醫,叫苟不理,他不解的看著左懋凡,“少爺,準備這些東西做什麼?”
左懋凡道:“開膛破肚,取出箭鏃!”
什麼!
苟不理一行人都懵了,開膛破肚,那人還有命?
“少爺,你別鬧了!”
花娘也急了,“這要是讓公爺知道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閉嘴!”
左懋凡斥責了一句,自打來這個時代後,他都是浪蕩示人,可這次,他嚴肅了起來,“馬上去把我說的東西拿過來,我沒有開玩笑!他也許還有救,可如果置之不理,他死定了!”
苟不理看著左懋凡,一咬牙,“我這裏有縫線的針,還有紗布!”
花娘也連忙端來了煤油燈。
左懋凡看著傷者和他的妻子,“開膛破肚,有一定的風險,很可能會死,但是不把箭鏃取出來,必死無疑,你們自己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