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擺了擺手，歎道：“澤安，實不相瞞，老夫這樣做，並非是為澤安，而是欲害澤安也。”
“啊……”季澤安是個武夫，哪裏能把腦筋轉得那麼快，不由大吃一驚，“大人此言何意啊？”
“末將不懂，還請大人為末將解惑。”
長孫無忌淡淡說道：“老夫為世家門閥與李楓之爭，澤安必然已經知道。”
“老夫連戰連敗，如今連爵位也丟了，官職也降了，可謂一敗塗地。”
季澤安點了點頭，歎道：“以大人之智，尚且連戰連敗，可見那江南王果如傳言，有神鬼莫測之能啊。”
“大人約末將來此，莫非是與此事有關？”
長孫無忌依然不回答季澤安的問題，反問道：“澤安，你可知，老夫敗於何因？”
季澤安又是一愣，搖了搖頭：“末將不知，還請大人指點迷津。”
長孫無忌淡淡一笑：“今日隻有你我二人，老夫就實言相告了，乃因陛下。”
“啊……”季澤安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望著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歎道：“此事暫且不提，老夫倒是有一件能讓澤安你榮華富貴一生之事，不知你是否敢做？”
重點來了，季澤安不敢回答，反問：“請問大人，不知是何事？”
長孫無忌淡淡一笑：“李楓逼迫陛下，立吳王李恪為太子，楊貴妃是皇後。”
“日後李恪即位，老夫必然會不容於朝野，然老夫助澤安上位之事，朝中多有人知道。”
“故而，到那時，老夫或許能留得一命，而澤安生死難定啊。”
季澤安不由吃了一驚：“大人，陛下已經下旨，此事斷難更改。”
“再說，若是陛下一旦更改旨意，那李楓豈能同意，必然會以此為借口，北上發難。”
“江南軍有火器之利，非是江北軍可敵，則大唐危矣。”
長孫無忌淡淡一笑：“若是我江北軍亦有火器之利，那李楓還會不會輕易興兵？”
季澤安再吃一驚：“大人能買到火器？”
長孫無忌得意一笑：“非是買，而是造。”
“此事，老夫已有定計。”
“老夫今日約你前來，乃是欲與你聯手，效仿玄武門之變，推魏王李泰即位。”
“啊……”季澤安震驚得下巴快要掉在地麵上了。
效仿玄武門之變？
推魏王李泰即位？
長孫無忌不動聲色，笑著說道：“到那時，你我都是從龍之功，新皇即位，豈能少得了對你我封官加爵？”
“此事傳到江南，縱然李楓不甘，但我江北亦有火器之利，那李楓又能如之奈何？”
“這……”季澤安聽得是怦怦心動。
這種事情，就如賭命。
一旦輸了，就會賠個精光，家人之命，三族之命。
可一旦贏了，就是從龍之功，可以蔭澤萬世。
季澤安隻覺得自己嗓子都啞了：“不知大人如何製造火器？”
長孫無忌嘴角浮現一絲得色：“魏明蘭已經北上，不日就會到達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