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陣沉吟,微有猶豫。

李楓也不催促他,就站在那裏等著李二的回應。

殺了韓仲良五人,必然會在世家門閥中引起強烈的激蕩。

尤其是韓仲良,乃是秦王府的舊部,在玄武門之變的時候,有過從龍之功。

卸磨殺驢?

過河拆橋?

世家門閥對李楓會很是不滿。

再者,連從龍之功的人都殺,朝廷之中必然會人心惶惶。

這些人會懷疑,李二是不是借著這個機會,清除朝廷中的世家門閥。

韓仲良五個人,隻不過是一個開始。

李二微微一歎:“楓兒,你真的要他們五個人的性命嗎?”

李楓點了點頭:“是,世家門閥敢如此犯我,兒臣若不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隻恐這些世家門閥還會蠢蠢欲動。”

“更何況,兒臣削弱了江北的世家門閥之力,於父皇之皇權,也是有好處的。”

“此中道理,父皇必然比兒臣更清楚吧。”

李二微微一歎,沒想到,楓兒的政治能力竟然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了,朕與之相比,恐怕也有所不及也。

糾結了一下,李二終於還是妥協了,點了點頭:“好,就依楓兒之意吧。”

“待此事之後,你也早點動身,回金陵吧。”

說實在的,有李楓在長安,李二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李楓微微一笑:“兒臣正有此意。”

“父皇,兒臣請命,查抄韓仲良等人的府邸,所得財物,一律上繳國庫。”

要了五個人的性命不說,還要親自查抄他們的府邸。

想起李楓的機關術,李二微微一歎,看來,韓仲良他們的隱私是一點也不能保住了。

“準了。”李二隻得答應下來。

一刻鍾後,李楓拿了聖旨,離開皇宮,帶上陷陣營的人,浩浩蕩蕩往這五個人的府邸而去。

同時,李楓派人捧著聖旨,前往長安大牢,將侯君集放了出來。

那邊,侯海棠的遊街也正在進行中,很穩妥。

雪白的胳膊,上麵一枚鮮紅的守宮砂,清晰可見。

身後,兩個陷陣營的士兵高舉著一個橫幅,上麵寫著十幾個字:謠言毀我名聲,我以守宮砂證清白。

無論走到哪裏,道路兩邊的人都很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確實是守宮砂,看來江南王與侯海棠之間,是清白的。”

“是啊,難怪昨天那個消息傳那麼快,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江南王。”

“真是太惡毒了,我差點就相信了那個謠言。”

“看來,這些人沒在長安酒樓殺死江南王,就故意放出謠言,毀他的名聲。”

“我原本準備南下呢,聽了那個謠言,打消了念頭,但現在我的南下決定已經堅決得很了。”

“對,我也是,以後不管再聽到任何對江南王不利的言語,我都不會再相信了。”

李泰萬萬沒有想到,他想出來的這個辦法,並不算高明,更是輕易被侯海棠給破除掉了。

反而幫了李楓一把,使得他的威望達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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