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李楓點了點頭,“卻是連累了你。”
侯海棠搖了搖頭:“無妨,我已經心死,對身外之名,並不在乎。”
李楓也突然覺得,侯海棠很可憐。
先是李承乾,再是李泰,她不但沒有得到真愛,反而是一直被利用。
到現在,連她相依為命的父親侯君集,也麵臨著死亡的危險。
李楓絕對相信,如果這一次他不出手幫助侯海棠,一旦侯君集被斬首,這個女人必然也會命不久矣。
侯海棠又看了李楓一眼,忍不住問道:“王上,不知我爹爹之事……”
李楓微微一笑:“放心,長安酒樓之事,倒也是給了孤一個機會,可以向父皇交涉,赦免潞國公無罪。”
“當然,在孤向父皇交涉之前,須得將那一百萬貫錢還上。”
“這……”侯海棠登時一陣為難,“實不相瞞,潞國公府餘錢不過千貫,實在是還不上這一百萬貫錢。”
“此事,我也是最近才知。”
“爹爹貪了這一百萬貫錢,將其中一部分賞賜給了昔日的舊部,用以收買人心。”
“另外一部分呢,爹爹送給了李承乾,這才加入到了昔日的太子陣營中。”
“李承乾已死,死無對證。”
“爹爹昔日的舊部呢,多數還在軍中,但即便都能要回來,卻不足一百萬貫。”
李楓微微一歎:“好吧,既然這樣,這一百萬貫錢,孤來想辦法吧。”
侯海棠一臉感激地望著李楓:“王上之恩情,海棠終生不忘。”
造化弄人,侯海棠也是一陣唏噓。
沒想到,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能夠幫她的人,竟然是昔日讓她恨之入骨之人。
而且,還是這個男人,在長安酒樓的雅香閣中,差一點就跟她合二為一。
當時,就差那麼一點點。
若非是李楓聽到了那些甲士上樓的腳步聲,及時清醒一下,侯海棠的守宮砂必然已經掉過了。
可即便守宮砂在,但兩人在那個房間裏,已經是坦然相見,侯海棠還能再嫁給別的男人嗎?
進入江南王府嗎?
且不說眼下長安城裏到處亂傳的這個謠言,已經如一道無情的枷鎖一般,斷絕了她能進入江南王府的道路。
就說沒有這個謠言,先是李承乾的未婚妻,再是李泰的未婚妻,她怎麼能進入江南王府呢?
侯海棠幽幽一歎,看來,我這一生,注定要孤獨一人而活了。
不能進江南王府,她如何報答李楓對她的救父之恩呢?
除了這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之外,侯海棠實在想不出,她還能拿什麼報答李楓的恩情。
有恩不能報,侯海棠必然會一輩子都生活在鬱悶中。
忽然,侯海棠心下一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王上,此謠言散開之後,對王上的名聲影響極大,不利於王上治理江南之地。”
“海棠不才,願意為王上消弭這個謠言,算是感謝王上對海棠的救父之恩。”
李楓頗為意外,問:“你有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