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玄機?
僅從剛才的幾句話裏,張輝還找不出答案。
略作思索,他試探問:“子健,你我相識這麼久,可以說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說實話,在吳歡事情上,我不想背鍋,不想成為那個永遠有汙點的人。”
“我專程來古台見你,是看在你我們多年老朋友的交情上,請你務必幫我一把。怎麼說,無論闞市長還是你說話,王書記都能聽進一些。”
“你是了解我的,我在省報做記者多年,一直和文字打交道,很少考慮人與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當初借助陳先的推薦,我坐上文光縣委宣傳部長的位置,有點趕鴨子上架。做了幾個月,我深感力不從心。”
“業務上沒問題,但在處理和上級領導關係方麵,經驗匱乏是我的短板,更是致命硬傷。”
“我知道,這件事由於牽扯到章部長家人,王書記不能追究,但他這口惡氣總要撒出去,不然,他怎能在縣裏立威。”
“誠然,王書記要是讓我背鍋,讓我吃啞巴虧,沒辦法,我隻能認栽。”
“然而,我吃下這個虧帶來的後果,卻讓我難以承受。”
“今後,我還怎麼開展工作?一個在書記眼裏不被重視的人,我的話,還有多大分量?”
“所以,無論如何,希望你老弟能夠拉我一把,這個人情,我沒齒難忘。”
聽著張輝誠懇表態,肖子健心中有數,也有了他一直沒找合適機會,表達想法的初衷。
“老張,咱倆再走一個。”肖子健端起酒杯,做了個勸酒動作。
淺嚐一小口,肖子健這才胸有成竹的表態道:“你的難處我能理解。不過,真要是讓王坤書記什麼都不做,他肯定出不了這口惡氣。”
“這樣吧,我試著聯係他,聽一聽他的態度。不過,我可保證不了能不能成。”
“有你這句話足夠了。”
張輝喜上眉梢,肖子健定然不會把話說得太滿。
其實他能這麼表態,已然答應幫忙。
但是,張輝也從肖子健前後矛盾的做法中,猜測到他或許有求於自己的意思。
肖子健不說,讓張輝主動詢問,恰恰提高這件事的成功率。
於是,張輝試著問肖子健,“看你愁眉不展,你是不是也遇到麻煩事?方便的話,說來聽聽。”
“我的事嘛……”略微停頓,肖子健煞有介事的欲言又止。
“你要為難就不說,我們喝酒。”
肖子健終於開口,“也不是什麼大事,闞市長對厲省長的大力提攜,深為感激,想著給厲省長表達一下感激之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送厲省長一副名人筆墨最為妥帖。”
“老張,你是這方麵專家,能不能給個意見,幫著疏通關係,找一位著名書法大家,討來一副墨寶?”
肖子健說得輕鬆,眼神卻玩味的觀察張輝反應。
誰知,張輝聞言,臉色大變。
驚訝問:“闞市長真要這麼做?”
“那是自然,誰敢拿領導開玩笑。”
“不可不可,萬萬使不得……”張輝頭搖成撥浪鼓,連連反對,“恕我直言,若真這樣的話,我敢說,闞市長的提名,恐怕要泡湯。”
肖子健眉頭一擰,不相信的反問:“真有這麼嚴重?”
“肯定的,厲省長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尤其對請客送禮這套十分反感。”張輝解釋說:“我和陳先接觸中,他多次談到厲省長對這事的態度。”
“之前,有過下屬給他送禮物,雖然不貴重,卻招致厲省長嚴厲批評,甚至一度想要處理那位官員。”
肖子健沒與厲元朗有過接觸,自然不了解這位厲省長做人做事的原則和底線。
對於張輝這番話,他深度懷疑。
張輝看出來肖子健的心思,為了驗證,他當著肖子健的麵,硬著頭皮打給陳先。
別看他和陳先關係不錯,一般情況下很少聯係。
主要是陳先身份特殊,並且工作繁忙。
關鍵是這層關係,他很少使用。
用多了,擔心引起陳先反感。
現在迫不得已,隻得勉為其難了。
好在陳先那頭接聽了電話,當即開口問:“什麼事?我很忙,最好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