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雷國傑也做出自己判斷,“偌大展德市,能夠被柏誌濤分析得頭頭是道,還掌握大量詳實資料,肯定引起某些人恨意。”
“但是……我覺得因為這種事就起殺心,動機未免太過牽強。”
厲元朗雙手捧著水杯,頻頻頷首說:“國傑的想法,正是我一直懷疑的地方。還有一事我不明白,柏誌濤隻是一名教師,他是從哪裏弄到這些東西?”
“所以,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要找出真相。”
說到這裏,不禁惋惜起來,“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落下嚴重後遺症。據醫生講,柏誌濤要想徹底恢複,基本不可能。最好結果,他能自理。”
“我們揪出幕後凶手,為民除害,也是給柏誌濤一個公正交代。”
雷國傑仍舊一頭霧水,插言問:“您有什麼計劃?”
厲元朗故作神秘地說:“先吃飯,然後我們在賓館等著就行。”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雷國傑不好刨根問底,隻能聽從厲元朗的安排了。
飯菜很快擺上桌,兩葷兩素,一碗疙瘩湯。
大家都餓了,沒人喝酒,默默吃起來。
還別說,這裏菜肴看著不驚豔,但每一道菜,鹹淡適中,家常做法,卻很符合大眾口味。
吃得正酣,旁邊一桌走來一個女人。
由於不隔音,厲元朗真切聽到,女人和他們那桌人的對話內容。
有人問女人,不是說她去美容院做皮膚護理,怎麼提前來了。
女人怒氣衝衝的發起牢騷,“真是點背,任紅蕊去做美容,把我們都趕出來,我的時間改在下午四點半了。”
“任紅蕊?”另一個人不解問她,“任紅蕊是誰?”
馬上有人提醒,“財政局……”
剛說出這三個字,立刻有人提示,“小點聲,別讓外人聽到。”
那人一副不在乎的口氣,但聲音屬實小了許多,“能做出來,還怕讓人知道。”
接著告訴大家,“任紅蕊是財政局任局長的獨生女兒,矮個,歪脖子,做事相當霸道。”
這時,那個女人接過話茬,“老李說的對,任紅蕊在那家美容院一年存了五十萬,是金鑽客戶。”
“每次去做美容,先要泡在玫瑰花瓣的浴池中洗澡,然後由五個人一起伺候她。有修腳的,有按摩的,必須跪著服務。”
“任紅蕊蠻橫不講理,經常挑毛病。可大家看在錢的份上,都笑臉伺候,任其打罵撒潑。這年頭,誰還跟錢過不去。”
“不過話說回來,就任紅蕊那副尊容,花多少錢,用多少名貴化妝品,也做不出天仙模樣。底子不行,用什麼都白費。”
有人插嘴問:“她長得醜,幹嘛不去做整容手術?”
女人則打趣說:“人家怕疼,不願意動刀子。反正,她的老公是個大帥哥,還非常聽話。據說,她給老公規定,不許喝酒。”
“結果,有一次她老公在外麵喝了點酒,愣是在樓下轉悠兩個多小時,又是吃口香糖,又是刷牙,直到把身上酒味揮發沒了,才敢回家。”
一名男子深有感悟的說:“她老公是農村的,沒什麼文化,愣是弄到交警隊上班。他連電腦都不會用,整天除了喝茶玩手機,其他的都不幹。”
“這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攤上一個有能力的老丈人,就是娶了一個大猩猩,他也得忍著。”
哈哈!
這人一句話,引起大家哄堂大笑。
還有人總結出經典語句,那人說:“單位裏,有兩種女人不要惹。一個是漂亮女人,一個是醜女人。”
立馬有人追問:“這是為什麼?”
那人自得意滿的說:“因為漂亮女人,你不知道她幹爹是誰,醜女人,你不知道她親爹是誰。”
精辟!
聽著旁邊那桌人嘻嘻哈哈的動靜,傳入厲元朗耳朵裏,卻如針紮一般難受。
不禁拿過那篇文章,手指尖不經意的點了點上麵任平春的名字,眼神中充滿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