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奐寧市。
而有的地方有的人,則動起心思。
就像行政學院的常務副院長賴小兵。
他在這個位置上幹了有三年,這次再不動一動,今後恐怕就沒機會了。
還有一人,就是駐京辦主任田澤。
田澤除了擔任洛遷省駐京辦主任之外,還兼任省政府副秘書長,高配正廳級。
因為這次人事調整,涉及到省政府的也有不少職位。
田澤看到機會,專門找到王若勳,提出向他彙報工作。
王若勳接到田澤電話的同時,正和賴小兵在一起。
他們倆關係之所以不錯,是曾經在一個班子裏共事過。
由於二人性格相近,又都喜歡喝上二兩,所以很投脾氣。
不過這一次,端起酒杯時,賴小兵唉聲歎氣,情緒不高。
“柏誌濤救是救過來了,可他落下後遺症,這輩子恐怕難以勝任工作,隻能病休了。”
王若勳點燃一支煙,噴雲吐霧間,慢悠悠說:“老哥,我都跟你說過幾遍了,厲省長不會怪罪到你的頭上,柏誌濤被人投毒和你無關。”
賴小兵無奈歎息,“事兒倒是這麼個事兒,可我在厲省長印象裏,也變得不好不壞。若勳,你我相識這麼久,這裏沒外人,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我今年五十三了,再不往上走一走,將來就不會有出頭之日了。”
王若勳深知賴小兵這番話的含義,開導說:“你老哥的心思我懂,你想要外放,別人也想。”
“是啊。”賴小兵惆悵說:“我知道,爭取這樣千載難逢機會的大有人在。剛才你接田澤電話,我就聽得出來,他也想搭這趟順風車。”
“田澤在厲省長在京城期間,給厲省長留下不錯印象。他想通過你接近厲省長,心思再明顯不過了。”
王若勳輕輕彈了彈煙灰,笑眯眯說:“田澤要走厲省長這條線,可他也隻有一條。老哥你不同,你是鄭部長的得力部下,行政學院這方麵,你和鄭部長接觸又多。”
“別忘了,鄭部長可是五人小組成員,又是組織部長。這次人事調整方案,由他負責,人選都是他挨個過篩子,話語權很重。”
“再有,郭書記那邊,你就沒試一試?”
賴小兵苦笑道:“郭書記我說不上話,鄭部長我倒是接觸得多。不瞞老弟你,平時百好千好,關鍵時刻,人家認可你還好,要是不認可,就會搬出條條框框,大講原則。”
“同意的條件千千萬萬,否定有一條就足夠了,讓你無話可說,無法辯駁。”
“老弟,厲省長這個人我了解一些。他剛正不阿,為人正派,喜歡和欣賞同類型的人。你老弟服務他這麼久了,這回人事調整,就沒動心思?”
王若勳沉默了。
說實話,他不是沒這個心思,是現實不允許。
他作為省政府黨組成員,又是厲元朗的大管家。
下去擔任某一地級市的書記,王若勳若是努力爭取,成功率還是蠻高的。
但他認為,厲元朗需要他。
而且他也不願意離開省政府,離開厲元朗。
與厲元朗相處融洽,合作愉快。
待在厲元朗身邊,能夠極大提升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有些東西,不能用金錢和地位衡量。
學會了,是人生寶貴財富,最大收獲。
因而,當賴小兵提到這個話題,王若勳一笑置之。
就在二人相談甚歡之時,厲元朗正在和陳先一起用晚飯。
陳先在醫院盯著柏誌濤,一直到柏誌濤搶救過來,轉危為安,他才回來,向厲元朗報告。
由於搶救及時,柏誌濤總算保住性命。
但傷及大腦,使得他神經係統遭受重創,口齒不清,嘴角經常流口水。
陳先無比傷感,搖頭歎息道:“真是可惜,好端端一個人,就這麼廢了。”
厲元朗何嚐不惋惜。
祁仲模那邊還在緊鑼密鼓的偵破,進展緩慢。
越是這樣,越說明柏誌濤這起案件複雜。
一個普通教師,何來招惹殺身之禍,厲元朗內心中,始終存在這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