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慌亂,導致魏雲亮光顧說話,都沒發現他的房間門被人用鑰匙打開。
那人靜靜站在他身後,將他抓耳撓腮的一係列煩躁不安得表現,全都盡收眼底。
當魏雲亮正全神貫注說著話,無意中回頭一瞥,嚇得手一哆嗦,手機瞬間掉在地毯上麵。
怔怔看向滿臉怒氣的父親魏銘耀,結結巴巴說:“爸,您、您什麼時候來的……”
此刻的魏銘耀麵沉似水,雙眼冒火。
抬起右手,運足氣力,衝著魏雲亮的臉,就要招呼過去。
魏雲亮本能的伸手緊緊抓住魏銘耀右手腕,瞪起眼珠反詰質問:“你幹嘛要打我!”
“打你?”魏銘耀冷笑道:“我真恨不得殺了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事情全都壞在你身上了。”
“我問你,蘆邸縣怎麼回事?你老實說,你把那個唱歌的女的藏在什麼地方?你竟然狗膽包天,還對厲元朗的秘書下毒手,這還不算,還差點要了他秘書女朋友的性命!”
“爸、您、您都知道了!”魏雲亮嚇得臉色蒼白,語無倫次。
魏銘耀冷冷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以為你那點小算盤,能夠逃脫人家的火眼金睛。厲元朗想要收拾你,早就做好全盤計劃,你這樣做,隻會加劇他對你的步步緊逼,讓你走投無路。”
“我估計,之所以紀委那邊插手,就是厲元朗的傑作。別忘了,他曾經在紀委工作過,有很強的人脈關係。”
“這種時候,你就應該卷起尾巴做人,老老實實的把屁股擦幹淨。而你,恰恰相反,以卵擊石,要和厲元朗硬碰硬。到頭來,還不是把你摔得鼻青臉腫,我看你怎麼收場!”
“爸,你救救我,怎麼說,我也是您的兒子,您的指望……”
噗通一聲,魏雲亮跪在老子麵前,雙手死死抓住魏銘耀的衣角,哭喪著臉,苦苦哀求。
兒子的騷操作,是魏銘耀剛剛得到的消息。
氣不過的他,直奔兒子房間,找他算賬。
不成想,魏雲亮反鎖房門,更加引起魏銘耀的疑心。
好在他有鑰匙,可以打開。
一進來,就發現魏雲亮一邊打電話,一邊急得直在房間裏畫圈圈。
此時的魏銘耀,已經猜透,電話內容百分百屬實。
氣得他暴跳如雷,自己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蠢貨笨蛋。
人家敞開口袋,他就往裏麵鑽?
父子連心,麵對兒子聲淚俱下的乞求,魏銘耀緩緩閉上雙眼,無奈直搖頭,“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你走吧。”
“滾得遠遠的,你要想讓我多活幾年,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貌似這是一句斷絕關係的狠話,但魏雲亮眼珠一轉,立馬明白老爸的另一層意思了。
他剛才打的最後一個號碼,就是幫助跑路蛇頭的手機號。
魏雲亮犯下種種罪行,深知總有紙裏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他未雨綢繆,早早做好隨時潛逃的準備。
先逐漸轉移財產,同時選擇好逃跑路徑,聯係穩妥的蛇頭。
而魏銘耀這些話,聽似不近人情,實則就是間接告訴他,趕緊跑,再晚就來不及。
預感到大難臨頭的魏雲亮,站起身來使勁擦了擦眼角,衝著魏銘耀深鞠一躬,一轉身,大步流星走向家門口。
車庫裏停放的奔馳太過紮眼,魏雲亮選擇本田CRV,一腳油門開出去,奔向他的第一個棲息地。
那是一處不起眼的小區樓房,一個他信任的朋友,早已等候。
按計劃,這人負責安排魏雲亮逃跑事宜,就連魏雲亮轉移財產,也是出自這人運作。
他們相識十多年,早就建立起牢固可靠的信任關係。
一路上,魏雲亮並未發現有人跟蹤,使得他暗暗自喜,長長鬆了一口氣。
厲元朗啊厲元朗,你也不過如此。
都說你怎麼厲害,我看,就是吹噓出來的。
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