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老書記為了洛遷發展事業,殫精竭慮,鞠躬盡瘁。美中不足,由於全身心投入工作當中,在子女教育上麵難免有疏忽。”
“厲省長,這種情況不僅發生在老書記身上,就連你我都難以避免。就像我家女兒,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連一次家長會都沒參加過。全是我家那口子,既當娘又當爹,要不是她在背後默默奉獻,幫我打理好家庭瑣事,我肯定要分心。”
“魏雲亮的確有這樣那樣的壞習慣,我調查過,都是遊走於法律邊緣,根本涉及不到犯罪層麵。”
“前些日子,老書記找過我,和我說了很多心裏話。他對魏雲亮恨鐵不成鋼,已經把他關在家裏,嚴令不許他邁出家門半步。”
“厲省長,恕我冒犯,得饒人處且饒人,老書記也不容易。老伴身體不好,長期生病。前兩年去世,給他打擊很大。”
“魏雲亮是他唯一親人。為了兒子,他搬離洛遷,去南方生活。那邊氣候潮濕,夏天悶熱,冬天陰涼。最主要的是,身邊沒有老朋友,連個說話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老書記晚年生活相當孤獨。我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蒼老許多,早沒有曾經的精氣神了。”
“唉!”劉信安長歎一聲,似是深有同感的說道:“我都不敢想象,等我們退下之後,是不是也要經曆和老書記一樣的淒涼晚年。”
要說吳超林過於直來直去,劉信安則是通過打感情牌,想靠賣慘打動厲元朗,以此為魏銘耀父子開脫。
與吳超林不同,有些話有些態度,厲元朗不能表現得太過直接。
劉信安是省委副書記,五人小組成員,三駕馬車之一。
他在洛遷省委,具有一定分量。
從這些天的經曆來看,顯然,不少人都認為,厲元朗這是借助調查魏雲亮,專門針對魏銘耀本人。
言外之意,厲元朗大有打擊魏銘耀,為自己立威的意圖。
然而,厲元朗在大是大非麵前,不會因某些人態度而左右他的信念。
於是說道:“信安同誌,魏雲亮到底做了什麼,想必你應該清楚。徐成利多次打著魏雲亮的旗號,罪惡黑手伸向我省諸多領域。空手套白狼,套取不少不義之財。”
“要是沒征得魏雲亮的認可,徐成利就是長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當然,老書記是老書記,魏雲亮是魏雲亮。調查魏雲亮,他要是清白的,我們正好還他清白之身,這樣豈不更好?”
“再者,魏雲亮若是清白,還怕查他嗎?”
多餘的話,厲元朗沒說。
反正,他已然亮明態度,無論別人怎樣認為,厲元朗堅持真理的態度不會有任何改變,做出任何讓步。
這一席話,真把劉信安噎得一句話講不出來。
怔怔看了看厲元朗幾眼,喝了一口茶水,以有事為由,告辭而去。
從他的神色猜出,劉信安在厲元朗這裏碰了釘子,指不定找誰撒氣了。
時隔不久,厲元朗遇到郭啟安的時候,私下裏閑聊之時,郭啟安望著窗外的鵝毛大雪,有感而發道:“這才十月末,漢林就下雪了,比往年可要提前了半個月。”
厲元朗點了點頭,“洛遷比東河暖和,這場雪可以譽為瑞雪兆豐年。隻是雪下太大,給人們出行帶來不便。”
“省政府已經布置應對這場大雪的應急預案,各方都已緊急行動起來。”
“嗯。”郭啟安滿意道:“入冬的第一場雪的確是個考驗,白天雪化了,夜晚路麵結凍,形成冰雪,對交通會產生極大影響。”
“所以,要讓市政環衛部門加緊進行清雪工作,還要調動居民積極參與,確保出行安全。這是你們的頭等大事,切不可掉以輕心。”
厲元朗表示讚同,“我們一定遵照您和省委的要求,全力做好這件事。”
話鋒一轉,郭啟安扭臉看向厲元朗,意味深長地問:“元朗同誌,你最近沒少接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