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無暇欣賞,擺弄茶杯的同時,意有所指的問:“胡女士,這裏沒有別人,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
“不忙,您先喝茶。”
厲元朗冷笑道:“我耽擱休息時間見你,可不是為了喝茶而來。”
胡穎身體往後靠了靠,“既然厲先生這麼急切,我就先小人後君子了。”
拍了拍巴掌,房門打開,從外麵走進來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虎視眈眈望向厲元朗。
看那惡狠狠架勢,好像要把厲元朗生吃活剝一般。
“厲先生,為了保持我們談話的私密性,請您允許我的手下搜您的身。”
厲元朗頓時一驚,因為他身上藏有儀器,準能搜出來。
本想拒絕,可胡穎卻讓其中一名大漢,拿著儀器在她全身上下掃描一圈,儀器沒發出任何報警聲。
主人都這樣做了,厲元朗索性掏出藏在身上的東西,擺在桌子上。
胡穎很滿意,“厲先生果然光明磊落,佩服。”
厲元朗則說:“我身上就藏這一件,不信你們可以搜。”
另一名大漢,從胡穎的眼神中領會,過來在厲元朗全身搜了一遍,儀器沒有反應。
之後,抓起桌上的東西,兩個人走出房間。
前麵的鋪墊完了,剩下就是胡穎直入主題。
“距離上次我們會麵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厲先生考慮好沒有,是否同意和我們合作?”
厲元朗把玩著茶杯,意味深長的反問:“我想問一問胡女士,我不答應會怎樣。”
胡穎對於厲元朗的反應,似乎早有準備,“厲先生,我的底牌都亮給您了,輪到您出牌的時刻。你要是有牌不出,就屬於耍賴。”
“若在賭桌上耍賴,可是要剁手指的。”
這句明顯帶有威脅意味的話,側麵反映出,他們指定會做出對厲元朗不利的舉動。
“合不合作,是雙方自願,要是胡女士不講規矩,恕我萬難答應。”
胡穎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膀,“我很規矩,從您上船以來,沒有做出對您有半點不敬的地方。”
“厲先生,據我了解,您愛人病情不容樂觀,醫院方麵采取了一些治療措施,但也隻是暫緩她病情的發展而已。”
“您愛人這種情況,如若按照目前治療方式,到了年底,恐怕癌細胞會擴散至其他器官。”
“隨著癌細胞大量繁殖和攻擊,用不了多久,您愛人身體每況愈下,到最後會越來越痛苦,越來越飽受折磨,很可能折磨得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
“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您愛人想一想。您不希望,您愛人最後瘦成皮包骨,不成人形吧。”
“更何況,我們對您的要求不高,隻要您稍微透露一下您所知道的消息即可。您放心,我們不會總麻煩您,不會一味的要求您做這做那。”
“實不相瞞,我們還指望您鵬程萬裏、飛黃騰達,不會在您升遷之路上,設置絆腳石,如若那樣,我們何必助您一臂之力呢。”
的的確確,胡穎的話說得無懈可擊,非常誠懇、直白。
但厲元朗主意已定,多年前建立起來的良知,早就鍛煉出來銅牆鐵壁的性格。
針紮不進,水潑不入。
不過,考慮眼前形勢。
自己身在遊船上,胡穎那邊,至少有七八個人。
要是生硬拒絕,引來對方怒火,保不齊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
厲元朗既沒答應,也沒拒絕,而是問:“胡女士這麼急著見我,恐怕還有別的事吧?我們兩個都把話挑明了,有要求你盡管提。”
“能說的我會說,不能說的,我也會考慮要不要說。”
這一招果然奏效,胡穎的表情,由之前的笑裏藏刀,逐漸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厲先生審時度勢,令我讚佩。”
話鋒一轉,胡穎盯著厲元朗,抑揚頓挫的說:“您提到這裏了,我也不隱瞞,有件事我想聽您說實話,內森博士您到底藏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