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安的重視程度,絕不僅僅是口頭說說而已。
周一早上,他親自率領接待小組成員,以及省委秘書長戰世學,下沉到馮滔將要視察的幾個地方,挨個巡視檢查。
與此同時,厲元朗這邊同樣沒閑著,召集相關部門負責人,認真聽取準備工作的彙報。
為了迎接馮滔一行,省政府特意取消周六周日休息,全員正常上班,全部投入到緊張的準備之中。
厲元朗事無巨細,關心的詢問每個環節和細微之處。
就連馮滔下榻的省委招待所房間內,擺放什麼品種的鮮花和水果,熱水器的水溫到多少溫度,他都一一過問。
而且,京城辦公廳的同誌,提前三天來到洛遷省。
就馮滔視察的具體情況,與省委和省政府進行溝通。
為了彰顯重視,厲元朗代表省委和省政府,親自到機場迎接。
令人意外的是,盛良醒也在其中。
別看他隻是隨同而來,但他卻排在京城辦公廳張副主任身後,身份明顯舉足輕重。
不等張副主任介紹,盛良醒主動伸出右手,笑眯眯對厲元朗說道:“元朗,你可比前段時間瘦了。”
“還好,就是臉瘦了點,體重沒掉。”握手之際,厲元朗和盛良醒輕輕搖動起來。
這一舉動,透露出兩層含義。
一個是,盛良醒親切稱呼“元朗”,而不是“元朗同誌”或者“厲省長”,足以表明,他和厲元朗關係很深,深到可以直呼其名的程度。
二一個,所謂“前段時間”,就是向外界傳遞一個信號,他們之間私下有過接觸,還不止一次。
這讓一旁的張副主任,還有跟隨厲元朗同來的省委秘書長戰世學,大為驚訝。
僅僅一個動作,一句話,奧妙無窮。
走出機場貴賓通道,幾個人上了停在門口的中巴車。
一路上,厲元朗和張副主任以及盛良醒,饒有興致的攀談起來。
當然,說的都是客氣話,沒什麼含金量。
中巴車駛入省委招待所。
說是招待所,其實內部無論裝修、還是服務,不比五星級酒店差,甚至還要高出一截兒。
安頓完畢,厲元朗專門在盛良醒房間裏停留一會兒。
戰世學等人知趣的離開後,厲元朗單獨和盛良醒重新握了握手,感慨地說:“再次歡迎盛秘書親臨洛遷指導工作。”
盛良醒擺了擺手,“元朗,你我之間無需客氣,我們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你知道我,我也了解你。客氣過頭,反倒顯得生疏。”
落座後,盛良醒開門見山的提問道:“元朗,你對馮滔同誌突然提出來洛遷,是不是心裏直犯嘀咕?”
厲元朗深有感觸的讚同道:“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嗬嗬。”盛良醒笑著指了指厲元朗,“你沒說真話,這裏沒外人,說一說你的分析,我聽一聽。”
“好吧。”厲元朗搓了搓手,緩緩道來。
“一開始,我覺得馮滔同誌來洛遷,是對省委省政府的檢驗,尤其這段時間,我促成了林教授落戶洛遷,又針對奐寧市的馬宇等人,高舉反腐大旗,端掉一批害群之馬。”
“所以,我單純認為,是馮滔同誌對我工作的支持。不過,現在我有了新的發現。”
“是嗎?”盛良醒點燃一支煙,邊吸邊說:“你的前一部分分析,有對的地方,也有偏差之處。你接著說。”
厲元朗緩了口氣,繼續講道:“我最近根據國際局勢分析,發現我們的對外貿易方麵,有了很大變化。由沿海,逐漸地向內地、特別是北方轉移。”
“這是一次重大的戰略調整,也是給予我們北方省份的一次機遇。洛遷有兩個地方與國外接壤,根據海關方麵統計,今年前三個月,我們兩國間的外貿總額,比同期提高近一半。”
“我大膽的設想,感覺馮滔此次洛遷之行,或許與此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