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常去的農家院,人少肅靜,說話方便。
一壺燒酒,四個小菜,一人幹了四杯,季天侯才切入主題。
他得到消息,市裏為了穩定,縣長將就地提拔。
現在上麵有兩個人選,一個是副書記林木,另一個是常委副縣長錢允文。
不過,這二人都跟季天侯和厲元朗沒有瓜葛,但是季天侯又提到了金勝的名字。
金勝是東河大學中文係畢業,是厲元朗和季天侯的大師哥。
目前任甘平縣副縣長,排名還挺靠後,負責文教衛這一塊,和厲元朗平時也多少有些交集。
不過,僅憑這一點,和他這個小小芝麻官有何關係?
厲元朗看不懂季天侯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了。
“滋溜”一口,季天侯自幹了一杯,話鋒一轉,問:“元朗,你和韓茵離婚那麼久了,就沒打算再找一個?”
提起前妻韓茵,厲元朗胸口隱隱作痛,喝酒的興趣都給搞沒了,拿起的酒杯又放下。
見厲元朗臉色不好看,季天侯立馬賠禮道歉說:“我真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來,咱倆接著喝酒。”
厲元朗並沒有舉起酒杯,而是說:“天侯,咱哥倆認識十多年了,有啥話別兜圈子,直說。”
“好吧。”
直到這會兒,季天侯才亮出底牌,說出他今天找厲元朗的真實目的。
水婷月!
聽到這個名字,厲元朗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如果說韓茵讓厲元朗隱隱作痛,水婷月是讓他徹底胸悶。
水婷月和厲元朗是大學同學,而且跟厲元朗還有長達三年的戀情。
之所以分手,是水婷月母親看不起厲元朗無權無錢的家庭背景,堅決不同意從中阻撓。
這也導致厲元朗一氣之下回到家鄉甘平縣,報考政府公務員,從此和水婷月再無聯係。
當然,這些不過是拋磚引玉,真正目的,是在水婷月她爸水慶章身上。
水慶章這幾年風頭正勁,現任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下一步就要到廣南擔任市委書記了。
按理說,甘平縣出現這麼多的職務空缺,市裏早就應該討論人事任命,之所以按兵不動,都是在等待水慶章到任後再做決定。
說來說去,厲元朗總算摸到季天侯找他的命門了,這是季天侯替金勝當說客來了。
他並沒有當場答應季天侯,他要權衡利弊。
更為重要的是,水婷月會給他這個前男友的麵子嗎?
當初分手時,厲元朗說的句句可都是狠話,把水婷月傷得不輕。
回到自己冷清的家,厲元朗躺在床上抽了半包煙,思來想去,他決定幫金勝這個忙。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這對自己隻有益處沒有害處。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水婷月的號碼。對方的手機唱了半天歌,一直沒人接聽。
就在厲元朗灰心喪氣想要放棄之際,忽然響起一個溫婉悅耳的聲音:“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