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借著酒勁,李薇要沉不住氣了。果真,和厲元朗喝完這杯酒,李薇麵若桃花,雙腮緋紅,略有幾分醉態。
她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厲元朗甘平縣委還有熟人嗎?
“你指的是哪方麵的,什麼部門?縣委辦還是……”
李薇直言道:“元朗,咱們是老同學我就不瞞你了。下個月初,有個幹部交流機會,我在西吳團縣委組織部長的位子上幹了四年,這次有機會往上提一提。甘平縣和另一個縣二選一,我不熟悉甘平縣,不過甘平縣是宣傳部文藝科科長,你又在甘平,認識人多,我想請你幫我參謀參謀。”
團縣委組織部長不過就是正股級,地方糧票。而宣傳部文藝科科長,卻是副科級,也算正式步入幹部序列。怪不得李薇認可撇家舍業離開西吳,想去人生地不熟的甘平縣任職呢。
又是宣傳部,又是在方文雅的領導之下。厲元朗不禁腹誹,自己怎麼就跟方文雅扯不清關係?
“宣傳部長方文雅是從省裏調來的,剛剛上任。她這人不錯,心直口快,幹工作有股子拚勁兒,這事最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我隻給你提供消息。”厲元朗抿了一口白酒,慢絲絲說。
“方文雅?團省委的方科長!”李薇頓時喜上眉梢,顯然她和方文雅認識,關係應該不淺,不然也不會美成這樣。
厲元朗心裏一想,旋即便問:“李薇,看樣子你認識方部長?水婷月熟不熟悉?”
這二人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好閨蜜,厲元朗也是有一搭無一撞的,閑著無聊逗一逗李薇。
“我以前去省團委辦事認識方部長,相處得還不錯,誰?你說誰?”李薇聽到水婷月的名字,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不認識似的死死盯住厲元朗。
“水婷月,我聽方部長說她們是好朋友。”厲元朗若無其事淡淡說道。
“省團委少年部的水部長,我們也非常熟悉啊,那次省團委之行,認識這二位領導,是我最大的收獲。”
李薇提起水婷月和方文雅來滔滔不絕,免不了和厲元朗又喝了幾杯,便有了九分醉意,手搭在厲元朗胳膊上,說話也是招三不招四,談起了她不幸的婚姻,前夫出軌,她怒鬥小三,又大鬧前夫單位,說起話來手舞足蹈,無所顧忌。
厲元朗本來想走的,一見李薇喝多了,她家不在廣南,跟前又沒有可托付之人。況且他無意中發現,謝克往李薇這邊多看了幾眼,特別是那眼神停留的地方含有直白色意。
大家都是男人,心知肚明,謝克的一舉一動和那點小心思,其能逃過厲元朗的火眼金睛。
於是他決定,暫時不走,反正水婷月明天才來廣南市,索性做一次護花使者,保護李薇。同學一場,他又是男人,男人保護女人理所當然,該有的擔當一定要做到。
酒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要不是有人吵著去唱歌,指不定喝到猴年馬月了。
不少人都喝多了,也喝跑了好些個,等到酒店歌廳門口,差不多少了一半人。
厲元朗也想盡早抽身離開,架不住李薇說啥也要去唱歌發泄,她真是喝多了,一直被厲元朗攙扶著,否則走路都畫圈。
厲元朗拗不過她,也隻好隨著人群走到歌廳門口。
齊同飛始終陪著謝克,一到歌廳,憑借他在酒店的熟絡人脈,當然也借著酒勁,就跟歌廳經理說,把最好最大的那個包間打開,他們要用。
誰知經理卻說包間裏已經有人了,隻剩下最小的那間。
謝克有些不爽,訓斥齊同飛怎麼混的,你不是經理麼,這點麵子都不給。
齊同飛也是有苦難言,他隻是餐廳部副經理,管不到歌廳這一塊。而且人家可是經理,他比人還矮半截呢。
見齊同飛說不上話,謝克打著酒嗝,大言不慚對歌廳經理說:“你去跟他們商量,就說我說的,讓他們給騰出來,大不了他們所有花銷全記在我的頭上。”
經理一點麵子不給的說:“恐怕不行,這二位都是大老板,他們不差錢,對不起,這個忙我幫不了。”
“媽的,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謝克通紅的臉,大拇指一指自己的鼻子,怒氣衝衝道:“老子是西吳縣葛縣長的秘書,葛縣長不止在西吳縣有名望,就是在廣南市,跺一跺腳,地麵都得抖一抖。小子,你別得罪我,得罪我當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沒等經理反唇相譏,卻見從包間裏走出來一個人,背著手滿有風度的冷臉說:“是誰這麼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