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子山村後山上,林瑞澤坐在地上,他的旁邊屹立著兩塊墓碑。

他將地麵上的酒拿起來喝了一口,望著麵前的村莊。

“爸,媽,我……”

林瑞澤眼睛濕潤,後麵的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他已經好久沒有來過這裏了。

前一世,他離開村子就很少回來,即便是回來也沒有來過這裏。

他也不記得有多久了,二十年,還是三十年,甚至是五十年。

寒冷的風緩緩吹過來,林瑞澤伸手撫摸著墓碑,一滴眼淚從眼角裏流出來。

一隻鞋出現在他的視線裏,緩緩在他旁邊坐下。

林瑞澤抬頭,怒視的看著他:“你來這裏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來的人正是林知嚴,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將酒打開,倒了一點在地上。

“他們怎麼說也是我哥和嫂子,我怎麼不能來了?”

林知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在一旁坐了起來。

林瑞澤冷笑:“是嗎?一個殺害自己哥嫂的弟弟?”

林知嚴眼神微閃,拿酒的手頓了一下,他故作鎮定的喝了一口酒。

“我知道我和你有著許多誤會,但你也不能聽外麵說什麼就信什麼吧?”

“那你說,上次我爸媽和你一起去隔壁村莊,為什麼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著火,而你的房間沒有著火。”

林知嚴將酒瓶子放下:“瑞澤,我知道你因為我沒有救出你爸媽而恨我,但我已經盡力了。”

他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一條燒傷的疤痕出現林瑞澤的視線裏。

“這個就是我救你爸媽留下的,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救出他們時,他們已經去了。”

林瑞澤移開視線,他的眼睛通紅,目光看向遠方的村子。

當年,他爸因為工作的原因與林知嚴一起去隔壁村,他媽因為不放心,和他一起去,就在那居住的第一天晚上,突然起大火,他爸媽直接被火吞沒,慘死在隔壁村。

而與他一起去的林知嚴卻一點事都沒有,之後許多年,他才知道,那場火是他點著的,為的就是護林隊隊長的職位。

事情的真相是他查了許多年才查到的,林知嚴這個老狐狸藏得很深,那時候他已經躺在病床上,無意間聽見的。

現在雖然知道是他放火的,但是沒有證據,這就是讓林瑞澤最頭疼的地方。

他現在真想拿著酒瓶子爆扣他的腦袋,然後將他丟在荒郊野外,那樣就算是別人發現,也不知道是他幹的。

但是這樣太便宜他了,他要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林知嚴將袖子放下來,餘光看向一旁的林瑞澤。

“我聽說你田裏的土豆都拿起賣了,還賣了一個好價格?”

林瑞澤沒有回應他,而是默默的喝著酒。

“都是一家人,二叔家裏也有一些土豆,不知道那邊能不能買了。”

“二叔想要賣的話,直接去縣裏找就好了,何必來找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農民,怎麼可能左右別人的想法。”

林知嚴一噎,被他懟的無話可說。

他站起來,擦了擦自己的屁股,既然他不願意幫忙,那他找其他人幫忙,他就不信了,他自己還搞不定。

林瑞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緩緩的喝了一口酒,手上拿著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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