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經過六個小時的運行,緩緩停靠在錦城站,因為提前給家裏打過電話,所以剛下站台就看見父親張玉光在向他招手,“爸!”張濤向前幾步衝到父親跟前敬禮以後一把抱住父親。“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紅著眼圈拍了拍張濤的後背,放開懷抱,扶著張濤雙臂,上下打量幾眼,“瘦了,壯了,一會兒倒車回家,你媽在家已經做好飯等你了。”“嗯!”
半個小後,前往阜城的火車進站了,兩父子登上火車,嘮著家常,張濤也給父親講述著當兵的故事,“爸,我跟你說啊,有一回老驚險了,我今年上半年吧,帶著新兵上崗,看彈藥庫,新兵嘛對槍都好奇,願意擺弄,我以前也是,我就沒當回事兒,這回他把槍托半折放在彈藥庫門前的平台上,我們彈藥庫是建在一個一米高的水泥平台上,平台邊緣距離彈藥庫牆有個一米的距離,平時我們就坐在台上休息,那天也是我就靠在彈藥庫牆邊看報紙,他在台下把槍支那上膛—退彈這麼玩,也不知道那天是咋的了,五發實彈他退出四發,他以為全退出來了,結果槍膛裏還有一發,他一扣扳機,槍響了。”他爸驚呼一聲“臥槽,槍響可不是小事啊!你沒挨處分啊?”“你聽我接著跟你說啊,槍響這還是小事呢,那槍口再偏10厘米,那就打在我身上了,我在牆朵左邊,啪的一聲子彈打在牆朵右邊,混凝土的牆打出來拳頭大的坑,得有三四厘米深,這要打在我身上,膀子得給我卸嘍,當時我就傻了,大腦一片空白啊,得有半分鍾吧我才回過神來,扔下報紙我上去一腳就給新兵射出去了,我連踹了他倆腳他才有反應,哭嘰的過來跟我說,班長!咋整啊!我不能進去吧!”這時老爸又插嘴了:“那你後來怎麼弄的?打電話也沒聽你說這事啊?”“那能告訴你嗎,要是當時跟你們說了,你們還能睡得著覺嘛。後來找的我們排長,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淘來的,反正是費老了勁了,我們那不像作戰部隊天天打靶,我兩年就打了兩回靶,子彈在我們那管的可嚴了,教練彈丟一個,我們連點驗了三天。”兩父子又聊了一會兒。
“走,爸抽根煙去。”他爸一愣“你什麼時候學的抽煙?”“新兵連就學會了,我們班長規定了平時不讓抽,就晚上熄燈後打一圈兒,班長給咱也不能不接,一來二去的就會了,走啊,去連結處抽去。”“你小子的煙比你爹的好啊,我才抽綠國賓,你都整上紅國賓啦?”張爸接過煙點上抽了一口,“煙這玩意還是少抽一點好。”“知道了,爸,下個月我準備去京城闖一闖。”“這咋剛回來就要走啊,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在家門口給你找個活不一樣嘛,而且有個年八的就該分配了,到時候好好上班唄。”張濤抽一口煙把煙屁按滅在煙灰缸裏,“我有一個戰友在京城,我過去看看也算是見見世麵,不行我就回來,分配工作肯定不能整黃了。”“那行吧,就當旅遊了,回去跟你媽再商量商量。”說完話兩人又回到座位。一晃車到站了。
兩人下車先去車站貨場把托運的行李領回來,之後兩人打了一個三輪蹦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