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青城那邊,就沒這麼痛快了,趙斯年回了青城才發現,被他折磨半死的白敬言竟然被救走了,連帶著北魏的行軍圖也被一並拿走了,那頭白秋蘭如今正在生孩子,他突然闖了進去,一把掐上了白秋蘭的脖子,“你不是說你哥哥投誠了嗎?這就是你說的投誠!若非你這賤人來誤我,我怎會兵敗!如今行軍圖也被盜走了,白秋蘭,你也不瞧瞧你是個什麼貨色,也配做本王的王妃!”
白秋蘭被掐著脖子,臉漲得通紅,一旁的產婆顫顫巍巍的道:“王爺……側妃娘娘正在生孩子……。”
“若非是個兒子,本王怎會留你至今,要怪就隻能怪你那好兄長,竟敢背叛本王!”他鬆了手,抬步出了產房,產房裏的血腥氣,真真是讓他覺得晦氣!
白秋蘭眼淚不住的流,一旁的產婆見狀趕緊安慰她,“都說母憑子貴,娘娘生下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娘娘可定要撐住了這口氣。”
她咬了咬牙,拿了帳子塞在嘴裏……
趙斯年在營帳裏,麵目陰鷙,這些將士們們湊在一塊兒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一直到次日天色微明,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側妃娘娘生了。”
“恭喜王爺,喜得世子。”那些將士一聽,紛紛附和著,產婆的表情有些古怪,“王爺,側妃娘娘生的……是……是位小郡主。”
眾人頓時禁了聲,目光複雜的望向趙斯年,趙斯年欣喜的神情霎時間頓住了,“你說什麼?”
產婆將話複述了一遍,趙斯年擰眉,“白秋蘭背叛本王,助兄偷娶布防圖,賜死,送去望城。”
產婆神色一震,不敢再聲張,這背叛不背叛的,也不是她們這些人能管的,趙斯年頓了頓,“至於那個孽種,掐死吧,本王不想瞧見她。”
產婆不敢多言,轉身匆匆退了下去,就在這群人動手的空檔,南晉的軍隊已經攻了過來,這次日南晉攻城了,這城實在攻破得太快了,畢竟是鄭元風呆了幾年的地方,沒一會兒就殺到了趙斯年的營地,可惜了這人跟個耗子似的,逃得飛快,白華英重新踏進產房裏,一旁的產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老身實不忍這孩子剛出生就被掐死,所以拖延了些時間,好在王妃趕得及時,隻是……隻是這白家小姐,怕是不成了,她產後本就虛,又險些被人弄死……。”產婆抱著懷裏的孩子,神情複雜。
白華英來到床邊凝著她,她卻抬手理了理臉上淩亂的發,想讓自己瞧得體麵一點,“姐姐,你來看我了。”
白華英朝身後的人抬了抬手,讓人去請了白敬言過來,白敬言來的時候,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的,身上纏繞著數不清的繃帶,白秋蘭見了白敬言,頓時淚如雨下,她顫顫巍巍的伸手,輕握著白敬言的,“哥哥,我……我真是,悔不當初,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可……可人年少的時候,少不更事,做出了些荒唐事來,誤……誤了終身,如今我回不了頭了。”
“好好養著,隨我回家。”白敬言的語氣溫和了些,可他從白秋蘭的臉上瞧見了一絲死意。
“回家……我想回家,我想阿娘了。哥哥,你替我,向姐姐賠個不是吧,是我執迷不悟,嗬,竟然相信一個謀害嫡妻的混帳,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害了自己,也給她添了麻煩,我……我用我的性命賠給她,別怨我了,也別怨我的孩子。”白秋蘭吃力的轉過頭,瞧著產婆懷裏抱著的孩子。
產婆會意,將孩子放在她的身旁,“哥哥,我的罪,我來捏著,她還小,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替我……替我好生撫養她長大,我阿娘,給我還攢了些嫁妝,我自己也攢了些體已錢,等她大了……給她作陪嫁。”
白華英在一旁靜靜的瞧著,心裏有些發酸,人是不是隻有在將死的那一刻,才會頓悟自己當初的愚蠢?如今的白秋蘭,像極了當初的自己,自己尚有回頭路,可白秋蘭呢?
白敬言的心都要碎了,大男人紅了眼眶,白華英忽的被從外頭進來的人攬在懷裏,這熾熱溫暖的擁抱,將她身上的不安與寒意驅散了個幹淨,“別怕。”
白華英幹脆就靠在他的懷裏,與他一同出了營帳,白秋蘭是咎由自取,可到底孩子無辜,她身門外守著的奶媽子叮囑道:“好生照看好孩子。”那奶媽子不敢怠慢了,連連應下。
趙斯年逃去了北魏的邊境,可他怎麼也想不到,白華英等人會一路追擊,他們就好像看破了趙斯年的那些法子似的,無論他使什麼,都會輕易的被破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