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很快咱們就能回去了。”她摸了摸風月的腦袋,又道:“玉鬆很擔心裏,知道我來邊境,一路差人傳了好幾封信過來,讓我務必將你平安帶回去。”
風月目光微閃,垂了頭,“真是難為他了,還記得我這小人物呢。”
“怎麼?鬧脾氣了?”白華英有些哭笑不得,風月搖了搖頭,“沒什麼,姐姐你就別管了,我會照顧好自己和阿爹的,你忙你的去吧。”她起身,送了白華英出營帳。
隔壁營帳的丫鬟欣喜的出來望向白華英,“王妃、大人,我家小姐醒了!”
兩人忙進了營帳,封溫城擔憂的來到她身旁,目光著急,“有沒有哪裏不舒適的?王妃在,你隻管說。”
封溫城突如其來的好,讓餘南枝愣了愣,下意識將手抽了回去,目光望向白華英,“我沒事,隻是心口邊上疼得厲害,這一戰,咱們勝了嗎?”
白華英點了點頭,拿了一顆藥要喂她,封溫城殷勤的接了過去,“到底是因我而傷的,我來照顧吧。”
“封公子日理萬機,不必把時間耗在我這兒,當時戰場情況混亂,縱然救的不是公子,也會是旁人。公子不必這樣。”她接過那顆藥,咽了下去,神色裏沒了當初的神彩,愈發的平靜了。
白華英暗地裏朝她豎了個大拇指,果真啊,光是真心沒用,真心加套路才無敵呢,如今她哥哥急眼了!她悄悄退出了營帳,將這時間交給他們,日子麼,就這麼邊磨邊過吧,眼下最棘手的,還是趙斯年。
白華英再去的時候,她那外祖父押運糧草回來了,見了白華英,欣喜的要命,“好孩子,真是祖父的好孩子,那群崽子,算個什麼東西,我家孩子一出馬,逆臣賊子都得死,哈哈哈哈,這幾戰,外祖父聽了都覺得心裏痛快!好啊,好!對了風月那孩子,如今調去先鋒營了,那也是個好孩子,隻是到底年紀小,戰場上刀槍無眼。不過,這是她自己選的路,終究要走下去。”
白華英笑著同他一道回了議事大廳,靖安伯話風繞了一圈,搓著手問,“你外祖母如今如何了?前些日子給我修書,說辰哥兒要成親了?”
“外祖母身子好著呢,還有望舒和錦蘭在照看著,望舒與哥哥大婚的事兒,等咱們回去了再辦,估摸著,要到年後去了。”這一戰打了一大半了,但回上京,以及籌備婚禮,還是需要時間的,秋日沒多久就該冬至了。
“那倒不急……。”兩人敘了會兒話,議事廳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到齊了。眾人七嘴八舌的又開始商議對策,白華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璟王神情專注,隻是那劍眉始終緊擰著。
在他們議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看一眼白華英,璟王擱了手中的細棍,“王妃以為如何?”
白華英瞧著那沙盤中的地形,指出了幾處問題,“如今既然一戰成名,又有俘虜在,不如就趁勝追擊,擒賊先擒王!此戰就將他們趕出十八裏地去,退居他們北魏的邊境!”白華英擰眉,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這一戰,風月是先鋒官,她身形小,可卻是天生的神力,一刀砍過去,生生斷了敵軍的流星錘把手,加上白華英安排的心理戰術,打得敵方最終節節敗退,果真退出了十八裏地。
風月提著敵方副將的腦袋,耀武揚威的晃著一路回了城,她見了風月,將那腦袋一腳踹了出去,生怕嚇著了她,這會子登時就乖順了。
十八時地外便是青城山,如今可就輪到他們攻城了,嘖,白華英支著下巴,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那座城的布防圖,與其說是青城山,不如說是青城,隻是被山包圍著罷了。
眾人探討了個方案出來,外頭忽的人來報,趙斯年在城外,還帶了個女人,但求王妃一見。
白華英聞言還是去了,白秋蘭大著個肚子,被綁在架子上,一見白華英出來了,頓時紅著眼睛哭喊著,“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白華英騎在高頭大馬上,璟王站在城牆上凝著這一幕,趙斯年盯著白華英,朝她抬了抬手,“咱們許久不見了,不近些,與我喝一杯嗎?”
有人搬了個亭子擱在空礦的平地上,趙斯年拂衣進了亭中,白華英卻冷笑:“趙斯年,你自己送上門來,就不怕我殺了你?”
趙斯年自顧自的倒了盞酒,“左右是要殺的,也不急於這一時,還是說你怕了?連你這妹妹的性命都不顧了?”他掃了眼白秋蘭,白秋蘭的肚子如今愈發的大了!
“嗬,她自甘下賤,與你珠胎暗結,懷的是你的孩子,與我有什麼相幹,我可沒有這樣的妹妹,閣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白華英幽幽的掃了眼白秋蘭,想用這個女人來換他的俘虜們,趙斯年想的倒是美。
他垂眸,抿了口酒,坐在舒適的軟塌上,“她詐降給你們通風報信,你真以為本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