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奴婢也不大清楚,好像是那趙嬪醒了一回,說是知道些北魏攝政王屯兵的事情,具體的,奴婢隔得遠,也聽得不是很真切。”那樣要緊的話,都是他們單獨在殿裏說的。
白華英擰眉細好想了想,外頭忽的傳來了幾聲嘈雜,她起身淨了臉,又漱了口,用了些餐,“外頭怎麼鬧轟轟的,出什麼事了?”
翠青臉色有些複雜,“王妃,外頭……封小姐她們同禦林衛的人打起來了。”
白華英猛的起身,早膳用了一半,沒心思用了,“她們?還有誰?”
“這……當時指揮使執意要進璟王府,封小姐同大公子,還有望舒她們,都在外頭,那些百姓原本是瞧熱鬧的,現下也打起來了,鬧了一早晨了,王妃這會子宿醉,一直沒醒,奴婢也不敢擾了王妃。”翠青如今依著王府裏的規矩喚她了。
“去看看。”白華英去換了套衣裳,急匆匆的出了院子,離大門越艱近,那外頭的嘈雜聲就越響,隨著璟王府的側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白華英瞧著外頭這亂成一鍋粥的人,臉色登時不好了。
“住手。”白芷走在前頭,喚了一句,眾人各打各的,哪裏將白芷放在眼裏。
白華英掃了眼身不遠處的人,翠青拿了他手裏的鑼,砰砰砰的敲了兩聲,眾人頓時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白華英。
玄武見她終於出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望舒退到白華英的身旁,淡道:“別怕,有我在,我能護著你。”
白華英凝著這群人,封錦蘭的腳還踩在禦林衛的臉上,見白華英瞧過來了,訕訕的將腳挪開了,小跑著來到白華英的身旁,“姐姐你酒醒了?”
吳柔扛著她的大砍刀,一腳將禦林衛踹開,一臉嫌棄的回了白華英的身旁,“王妃,是這群人先動的手,奴婢可沒還手,奴婢手裏的大刀都沒沾血,你瞧。”
白華英揉了揉眉心,她宿醉剛醒,整個人都不在狀態,被這些人這麼一頓鬧騰,人是清醒了,頭愈發疼。
玄武黑著臉過來,他身上好幾處都疼得厲害,不是劍傷的,而是望舒那個女人的披帛,說來實在可笑!他堂堂指揮使,竟然會被一個無名女人傷到這個地步!
“郡主,想必話白芷已經帶到了,還請郡主隨臣速速進宮。”如今從早上鬧到了傍晚,再這麼下去,宮裏頭的那個隻怕是要咽了氣了。
“你喚我什麼?”郡主?倒是有意思了,白華英總覺得這裏頭還有事兒!
“郡主若有什麼不明白的,隻管進宮尋問官家。官家待郡主,從來都是一片赤誠。”玄武是跟在官家身邊最久的,如今做了指揮使了,可依舊隨侍在側,對新帝那複雜的心路曆程,是最清楚不過了。
白華英垂眸,把玩著手裏的紫檀手串,那是出征之時,顧璟雲塞進她手裏的,說是讓她戴在身上可以驅邪。
“若我不願進宮,又當如何?”白華英冷笑,如今的新帝,性情古怪暴躁,可若真不堪大任,到時候玉如的肚子裏不是還有一位太子麼!隻要新帝敢動顧璟雲,她就推了這天下!
“郡主,此事幹係重大,事關千千萬萬人的性命,還請郡主隨臣走一趟。”玄武急得要命,看了眼被打得慘不忍睹的這群禦林衛,一群皇家護衛,打不過這璟王府門口的幾個人,說出去是真丟人,如今還有這麼多的百姓在這兒瞧著!
“你有完沒完?我姐姐今天才大婚第一天,就上門來找事兒,那個什麼趙嬪,當初險些要了我姐姐的命,如今她要死不活了,就想找我姐姐救命?她哪兒來的臉好意思在這兒求人?趕緊滾,再不滾,下一回打架艱,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封錦蘭呸了一聲,罵罵咧咧的。
玄武的臉色很是難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好啊,那你就回去知會那個姓趙的,宮裏那麼多的太醫都治不好,我姐姐也治不好她,與其在這兒求我姐姐,不如去求一求官家,給她賞一副好棺材。”封錦蘭氣得要命,她哥哥還在邊境賣命呢,回過頭來就這麼作賤人,真拿別人當軟柿子不成!
“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玄武黑著全,緊握著手中的劍,在這兒,他真的有一根針紮在棉花裏的無力感,這府門口的幾個女人,個個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太可怕了!
“指揮使,請。”白華英朝一旁挪了兩步,玄武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朝她小聲的說了幾句話,白華英眸光微深了深,“此事當真?”
當年的趙斯年是練兵不錯,可到底什麼時候窩藏的兵馬,白華英隻依稀裏記得一點點,難怪讓新帝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