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如聽著那話,隻覺得可笑,“你當初將她害成那樣,還有臉求她相救?趙郡主,你能在宮裏安然無恙的過了這麼久,憑的是你對官家的救命之恩,如今你與趙斯年想裏應外合,毀了南晉,我勸你別做這樣的夢!”
這人合著,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呢!在這兒玩這一出!白玉如如今的火氣很大,加上有了身孕,整個人情緒並不是很穩定。
趙妍捷囁嚅著唇角,顫顫巍巍的朝她伸出手,“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這些日子,我對官家,自來是真心的,從未有過半句欺瞞,我今日,也是不想讓官家,為難,這才出此下策,這些是我該受的,我認了,趙家這個身份,我無從擺脫,我也受著。”
白玉如心裏清楚,無論再如何告誡,這宮裏的太醫都不敢輕舉妄動,真將這趙妍捷救活了,這樣一個叛國之人,眾將士都上趕著要殺的,她們若是將人救下來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指不定到時候日子怎麼難過!大家都不傻,一個眼神下來,趙妍捷的傷就拖得越來越嚴重了。
要不是當初白華英給過她一顆護心止血的藥,隻怕這會子人已經不成了,不會拖到現在還有力氣說話。
“我不會去請她來救你,我隻恨當初沒有早些了結了你,留下了這麼大的隱患!你就在這兒,好自為之吧。”她凝著趙妍捷,眸光凜冽,傷害白華英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若我說,我知道趙斯年當年在上京城外練兵藏兵的地點呢?皇後娘娘,這是我的誠意,煩請你知會官家一聲,他一定會願意見我的,我知道你厭惡我,可是你還大著肚子,你總得替你的孩子積些德才是。”趙妍捷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凸起的肚子,真是讓人羨慕啊,可為什麼她就隻能用個假肚子來瞞天過海!
白玉如聽著這話,頓時震驚不已,“你……你說什麼?”
“還不夠明白嗎?官家是不會讓我死的,他做的那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給外人瞧的罷了,他是真心愛我的,皇後娘娘,若是我真的死在你的手裏,你可就誤了官家的大事了。”她躺在床上,血將被單浸得紅了一大片,瞧著有種淒厲的美感,十分詭異!
白玉如猛的退了一步,“一派胡言!”
“你不信啊?先前我要跳城牆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瞧見了的,他若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自然將我交給那些大臣處置就是了,何必要與群臣作對,將我帶回宮裏。”趙妍捷動彈不得,她身上發冷,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樣繼續下去是撐不了多久了。
白玉如凝著她,“你少在這兒兒挑撥離間。”
“我不是挑撥離間,好姐姐,既然……既然你我都深愛著官家,為什麼我們不能聯合起來,助官家坐穩這江山?我沒有孩子,如今這一簪子下去,我以後……也不會有孩子了,我將來,會將你腹中的太子,視如已出。”她凝著白玉如的肚子,目光愈發的溫和。
白玉如的手護在肚子上,目光複雜,最終望向身旁的白芷,“這兒沒有外人,白芷,替本宮殺了她。”
趙妍捷目光猛的瞪得大了些,“你……你要殺我?我可知道趙斯年當年藏兵的地點,皇後娘娘,你可要掂量清楚!我告訴你,一旦關山城被破,潛伏在上京外頭的軍隊就是攻入皇宮!若是你將此事告訴官家,那這樁事,你可就立了首功了。”
“不要聽她胡言亂語,白芷,殺了她。”白玉如抱著肚子,猛的退了兩步,目光防備的凝著趙妍捷。
白芷抄起床邊的枕頭,幹脆利落的朝著趙妍捷捂了上去,趙妍捷拚了最後一絲力氣掙紮著,但白芷跟在白華英身邊多年,是從白家一路走到今天的,身上多少還會些功夫,哪裏會被她弄倒!
趙妍捷掙紮了一會兒,拔了發間的簪子朝著白芷劃了過去,白芷躲避不及,被狠狠的劃了一道,頓時血流如注,她退了兩步,手裏的枕頭也掉了。
趙妍捷緊握著手中的簪子,朝著白玉如狠狠的刺了過去,“你,好歹毒的心腸,想置我於死地,好啊,那大家,就一起死!”
白玉如護著肚子,白芷將她護在身上,凝著趙妍捷,“你險些害死璟王妃,如今還有臉麵來談條件!憑了你如今這個樣子,你以為,你還能活不成。”將死之人,怨念總是格外的深些。
“我如何不能活!白玉如,你記住今日我與你說的話,是你自己不願要的,非我不願!”她猛的朝外踢跑去,邊跑邊大喊,“救命!救命啊,皇後娘…娘,要殺我。”
她一路跑了出去,一身是血的衝進了新帝的懷裏,新帝本就擔心她,如今見她這般情形出來,大男人對弱女子的保護欲頓時就出來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