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藥可止血,但也有毒性,你最好老實本份的在宮裏呆著,每月我會差人將解藥給你。趙郡主,想擾亂南晉的朝綱給你那好哥哥鋪路,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
趙妍捷艱難的抬手,白華英將她的手按了回去,朝一旁的人叮囑道:“請院正給她治,好好治,治好了,將如意殿看守起來,任何人不得入內。”
“是,屬下領旨。”
白華英掃了眼被抬著走了的趙妍捷,葉鳳薑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你沒事吧?我方才瞧著都要急死了,如今可算好了是,事情都處置妥當了,皇後娘娘在宮裏的日子,想必也能好起來了。”
“隻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你若是得空,幫我去府裏一並將餘下的事料理料理,我坐官家的馬車回去,順便給官家診診脈。”白華英視線從她的肚子上掃過,如今她也有了身孕了,這生活總歸多了許多的盼頭。
“好,我這就先回府裏等你。”左右那霍大公子也不在府裏了,她如今若能去璟王府裏多陪陪她也是好的,封錦蘭見狀在一旁附和道:“我同你一起去。”
白華英與兩人商定好了,轉身上了皇帝的馬車裏,馬車裏皇帝正拉著皇後噓寒問暖的,哪裏還有先前那股子冷漠疏離的樣子。
白玉如擔憂的看了白華英一眼,朝官家柔聲道:“讓皇嬸好生瞧瞧吧。”
“好,都聽你的。”新帝笑著摸了摸她漸漸大起來的肚子,目光裏盡是溫柔,白華英瞧著都覺得背後發寒,這皇帝是怎麼回事?行前說變就變了,如今也說變就變了,眼下這個皇帝,似乎要更像先前那個多些。
新帝伸了手過來,白華英號著脈,默了半響,也沒摸出什麼來,“奇怪,脈像好得很,不像是生病,倒是這些日子,憂思過重,火氣也有些大,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這脈像實在太奇怪好了,白華英目光複雜的凝著新帝的手,“官家隻消回去,讓院正開幾個方子去去火就是了,至於那趙妍捷,欺君罔上,又是北魏探子,這趙嬪的位置,她是坐不下去了。”
官家聽了歎了歎氣,“朕有段日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了她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分明當時朕的心裏都是皇後,突然發生的這些事情,朕都不敢置信,先前虧得有皇嬸在,提醒了朕,否則,這出征一事若再耽擱下去,這諾大的江山,隻怕就要毀在朕的手裏了。”
“這……是要細細的查一查,如今官家慕然醒悟,也是一樁好事。皇後的月份也一日一日的大了,宮裏不能再出這些岔子了。”皇後的體弱,再這麼鬧下去,別說孩子了,隻怕到時候皇後都保不住。
“朕明白,來人,傳下去,削趙嬪嬪位,貶為奴,幽居冷宮,著太醫院院正全力救治。往後與她有關的事,不必再來稟朕,一切全權交由皇後做主。”新帝輕握著白玉如的手,眼底是萬般的柔光。
“官家這樣放心臣妾?”白玉如那顆死去的心,忽的又被救了回來,她凝著新帝,眼裏有了些許的愛意,白華英在一旁瞧著,眼裏透出幾分笑意。
馬車緩緩的進了城,白華英挑開簾子,遠遠的瞧著那一隊火把,這時候的顧璟雲已經走遠了。
“你與朕是夫妻,皇嬸說的不錯,當初你陪著朕從那艱難的日子裏過來,朕豈能負你,先前……不知怎的,是做了些糊塗事,如今朕清醒了,玉如,你莫要怨朕,朕……。”新帝歎了歎氣,有些煩燥,怎麼自個兒那時候就成了那個樣子了!
“臣妾不生氣,如今官家是皇帝了,後宮裏總也要再添上些新人來開枝散葉才是。臣妾醒得的。”白玉如輕撫著肚子,如今她已經看開了,若總拘泥於這些愛與不愛的,在這漏如長夜的宮裏,要怎麼艱難的過下去?
新帝輕握著她的手,馬車一路進城去了璟王府,白玉如輕拉住她,溫聲道:“今日之事,多謝你,若是得了空,就常來宮裏坐坐。”
“是啊,玉如是最怕一個人呆著的了,朕不在的時候,有你陪著她,朕也安心些,她與孩子可是朕的命,現下皇叔不在,可就要倚仗皇嬸你了。”新帝少了先前的隊摯與冰冷,整個人隨和了不少,但在白華英的心裏,始終存了個疑點。
馬車停在璟王府,白華英與兩人道了別,下了馬車,她回璟王府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王府裏的桌子都清理幹淨了,獨獨有一桌,如今還齊整的擺在那兒,霍燕堂夫妻兩、葉鳳薑、封母夫妻兩、柳氏與白玉鬆,還有伯爵府老太太與風月那小丫頭,這些熟悉的,在天都的人如今都在,見白華英回來了,白玉鬆笑著跑上前來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