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手輕放在肚子上,凝著那一幕,默不作聲,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的心裏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痛苦了,剩下的隻是麻木。
“嬪妾沒事,是嬪妾不好,如今誤了官家的大事。嬪妾萬死……。”她倚在新帝的懷裏,嬌柔無力。
璟王將弓扔到一旁,目光沉冷,“出征一事,事不宜遲,來人,將趙郡主帶走。”
“朕看誰敢!”新帝冷著臉,怒視眾人,趙妍捷朝新帝的懷裏縮了縮,暗想,這些日子新加的藥,看來效果不錯,竟然有這麼大的效用!
白華英凝著那趙妍捷,“官家,趙妍捷是北魏安插在你身邊的奸細!邊境三城失守,鄭老將軍戰死,與她脫不開幹係,若是官家不信,有密函與人證俱在!”
她抬了抬手,暮成押了個人過來,又將那些書信呈了上去,“請官家給一個交待。”
新帝目光複雜的將那些信件打開,火把照在信件上,將上頭的字照得十分清晰,一旁的明姑娘被綁了過來扔在一旁,她見了白華英,目光縮了縮。
新帝凝著這張與封錦明相似的臉,也有些驚愕,“此人不是封家那位歿了的小姐?”
“此人是受趙斯年指使,在臉上施了些東西,使得她與封家那位嫡女相似,以此混入封家盜取消息。”白華英來到明姑娘跟前,伸手在她臉上動了動,她那張臉頓時恢複了原本平平無奇的模樣。
官家握著趙妍捷的手,劍眉緊皺,“不可能!阿妍縱然是北魏之人,可是她自幼長在上京,如今有了我的孩子,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趙妍捷擦著淚,哽咽著道:“嬪妾比誰都清楚,嬪妾是誰的人,嬪妾萬死也不會背叛官家。”
白華英嗤笑道:“人證物證俱在,官家還要那維護她?”
“朕信阿妍!”官家緊握著趙妍捷的手,趙妍捷卻忽的跪了下去,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有些時候,人真是不破不立!
“嬪妾有罪,先前……先前趙斯年確實有來尋過嬪妾,嬪妾擔心他會對官家不利,所以假意投誠,但嬪妾斷沒有將消息給出去!如今嬪妾於心有愧,嬪妾……嬪妾願舍去孩兒,隻盼著諸位大人能瞧在往日的情分上,容我留在官家的身邊。”
趙妍捷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麵麵相覷,新帝將她拉到懷裏,“不!你與孩子,朕都要!皇叔,阿妍是無辜的,她的心始終都向著朕,朕豈能辜負了她,皇叔,開開恩,瞧在朕的麵子上,饒了她這一回吧!”
白華英凝著趙妍捷的肚子,冷笑道:“隻怕這個孩子人究竟是真有,還是假有,還有待商榷。”
趙妍捷心裏一慌,手擱在肚子上,急道:“如今我隻求能呆在官家的身邊,王妃,你如今位份尊貴,連我也不願意放過嗎?你是不是還記著先前我做的糊塗事?可到底我也不曾真的傷了你,王妃,你就當我是個阿貓阿狗的,將我放了吧,我隻想呆在官家身邊。”
白華英猛的扣住她的手腕,眯了眯眼,“你這脈像可沒懷身孕!趙郡主,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新帝有些懵,“怎麼可能沒有,宮裏的太醫可都是瞧過的。”
“是不是真的有,請我師兄來看一眼就知道了,在千金這一科裏,他可是最厲害的。”白華英望向一旁看熱鬧的魏忍冬,他拿了個酒瓶子,邊看邊喝,見白華英喚他了,他這才過去。
“是與不是,一驗便知,師兄,勞你給她看看。”白華英扣著趙妍捷的手伸了過去,趙妍捷的力氣不大,被白華英拽到了魏忍冬的跟前。
魏忍冬順手扣住了她的脈,整個城外忽的一片寂靜,連路邊嚎叫的狗都被打了兩巴掌,不準它出聲!
新帝目光緊緊的盯著趙妍捷,白華英於昏暗的燈盞裏,又瞧見了他眼中似有什麼東西遊離而過,一時竟不知究竟是真有東西,還是她的幻覺!
趙妍捷眼珠子飛速轉,最終咬了咬牙,哭道:“郡主,我知道你記恨我,可如今我已經這樣了,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了,我隻想安安心心的呆在官家身邊……。”
魏忍冬收了手,拿了帕子擦了擦,有些嫌棄似的道:“隻是月事遲了,沒有身孕,隻是這兩者之間的了脈像有些相似,容易被誤診。”
趙妍捷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哽咽著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分明是有了身孕了,我喜歡食酸的,我還嗜睡,怎會沒有孩子。”原本想利用孩子演一出戲,如今倒好,隻怕她要另謀法子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