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母的心情這才緩和了不少,朝封溫城叮囑道:“你要切記,餘家那孩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在官府裏如今也是過了禮數登記在冊了,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定打斷你的腿!”
封溫城見狀很是無奈,“母親,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那些不相幹的心思,你最好收起來,你想要清清靜靜的過也由你,但我年歲大了,身子也不好,你要想逼死我,那你隻管任性!與其等我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還不如我如今就死了,也能趕上有個兒子送終。”封母的精神本就不好,眼下見他這樣子,更不好了。
封溫城抹了一把臉,很是無奈,“好好好,我成親,我定好生善待餘南枝姑娘,隻要她做我的妻子一日,我定也會擔起丈夫的責任來,這樣母親可放心了?”
“這還差不多。”封母哼哼了兩聲,對自家兒子的反應倒也還算滿意,她曆來知道,封溫城個極孝順的。
白華英尋思著,等事情處理好了,去一趟賀家,目光卻不自覺的去尋璟王,璟王議完了事,來到白華英的身旁,兩人如今還穿著喜服,霍燕堂端了酒盞過來,“今日這花燭夜是鬧不了了,等王爺凱旋,咱們再接著鬧騰,今日這酒,權當是喝了你們兩的喜酒了,王爺,王妃,我敬你們,願你們夫妻二人,百年好合。”
眾人見狀紛紛拿起桌上的酒盞,與二人敬酒,封母見眾人喝完了酒,伸手拉著封溫城,“走,咱們也回去收拾收拾,南枝那孩子,想是對府裏的事情還不熟悉,收拾不過來。”她看了眼白華英,轉身出了璟王府。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給王爺與王妃騰出時間來說些話別的話,霍大公子見狀也牽著葉鳳薑的手喜滋滋的走了,這諾大的府邸裏,登時就隻剩了皇後與貼身照看的宮女,並一個喝悶酒的魏忍冬。
白華英拿了一旁的杯子,悶了一口,與他碰了碰,“師兄,我的終身大事如今已經有了著落了,你與你說的那位姑娘,是不是也該有個結局了。什麼時候帶來,讓我也瞧一眼?”
魏忍冬悶了口酒,抬頭瞧著白華英,“她走了,如今想來也不會再回來了。”魏忍冬歎了歎氣,忽的站起身,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一如多年前她還是個懵懂的小師妹時那般溫和。
“成了親,好好過日子,若是有人欺負你了,記得傳信給我,我定過來找那人算帳,成了,王爺馬上要出征了,不擾你們二人說些體已話了。”魏忍冬抹了一把臉,起身往外走去。
走了兩步,魏忍冬又回過頭凝著她,“師父並非不想來,隻是事出從急,現下他還在天山,一時半會的也趕不過來,托我給你帶個信,等他回來的時候,必定送你一份新婚大禮,唔,師兄也沒什麼可送的,這令牌,拿著也是無用,給你了。將來若是王爺欺負你,你就拿這令牌削他。”
白華英接過那令牌,驚呆了,“師兄,這……我不能要,你自個收著吧,真想給我送份大禮,就替我照看好玉如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白玉如目光泛著紅,緊捏著手裏的帕子,魏忍冬掃了眼皇後,點了點頭,“你放心,現下月份大了,她胎像是坐穩當了,這令牌你留著吧,我拿了礙手礙腳,多有不便,皇後娘娘,回不回宮?”
皇後的手擱在肚子上,柔聲道:“本宮要與皇上一並去送諸位大人出征,若是魏公子乏了,先回宮裏去歇著,本宮肚子現下沒什麼大礙,應當不妨事。”
“那可不成,這上京什麼牛鬼蛇神沒有?要是有人對了你們母子兩動手腳,可有的是機會,行了,你也別與我爭了,我在外頭馬車裏歇會兒,晚些時候再與你一道回去。”魏忍冬抬了抬手,走得相當瀟灑。
白玉如見人都走了,不由朝白華英溫聲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邊境事出從急,隻能委屈你了,你放心,在上京一切有我在,我斷不會讓你受了委屈去。我如今也想明白了,隻要我腹中的孩子能平安長大,旁的事情,倒也沒那麼重要了,但你不一樣,我盼著你能過得好。”
白玉如的目光有些複雜,她將白華英拉到身旁,小聲道:“那趙妍捷,如今在宮裏作威作福,好些人都去了她那一頭了,我擔心她會吹些什麼枕頭風來對付你,你要多當心些才好。”
白華英抬手替她將流蘇理了理,溫聲笑道:“你放心,趙妍捷留不到那個時候。”他們這些人出征去前線拚命,那可都是有條件的,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的後盾會出問題!
白玉如嚇了一跳,“這話是什麼意思?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吹了什麼風去了,官家比先前要冷漠無情了許多,對誰都有疑心,那姓趙的細算起來,如今也是北魏的公主了,再這麼下去,隻怕……。”
她在宮裏接觸趙妍捷是最多的,對趙妍捷那幾近瘋批一樣的狀態,心有餘悸。
“別怕,她的身份擺在這兒,官家不是個糊塗人,隻是我瞧著他近來性情大變,你多關注著些,我懷疑是不是有人背後使了些什麼障眼法一類的東西,總之,當心些的好。”白華英安撫好皇後,璟王那邊不知與魏忍冬說了些什麼,魏忍冬悶了兩口酒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