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堂見人要自盡,提著劍便挑開了那大臣手中的劍,抬手卸了那人的下巴,隻是另外幾個人沒來得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大殿前。
白華英這會子已經走了,回頭瞧著那一幕,依舊很是震撼,北魏前些年的收成並不算好,日子過得很清苦,那兒的環境也是極差的,黃土遍地,風一起,沙子隨風飛,他們想要南晉的心,如今格外的迫切。
這樣的場景,其實於軍心是不利的,但是反過來說,也對刺客起到了震懾性的作用,讓他們不敢再這樣猖狂!畢竟滲進這朝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白芷看了眼那不遠處,小聲道:“這事兒,已經鬧了有一兩日了,先前隻是遞折子,後來是在朝堂上鬧起來了,再到現下,下了朝,就到官家的書房外頭鬧起來了,郡主,此事論理與咱們也不相幹,可皇後娘娘聽說了那些事兒,如今難受得很,夜裏也沒睡好。”
白華英理了理衣袖子,“你閑來沒事的時候,去多提點提點她,別到野時候瞧著她再去做了傻事兒。”
“皇後娘娘知道郡主要過來,高興得很,這時候斷不會想不明白。”白芷如今喚白華英時,也依著宮裏的規矩喚了,白華英見狀也不挑破,“有你在她身邊,我也放心些,你若是不想出宮,將來等孩子生下來了,你就在宮裏頭繼續照看著,將來若有了合心意的人,從皇後身旁嫁出去,也比在一個王妃的身旁嫁出去要來得好些。”
這白芷一聽這話,頓時紅了眼,“奴婢生是郡主的人,就算歿了,將來做牛做馬也要伺候郡主,隻是宮裏的規矩森嚴,奴婢瞧著皇後娘娘實在不易,這才熬了下來,等孩子生了,奴婢還是要回來繼續伺候小姐的。”
白華英瞧著她跪在跟前,抬手將人扶了起來,“你雖先前跟著我,可如今若是有另擇他路,我也有心成全你。更何況,這宮裏的富貴,可遠比王府裏的要來得好些。你將來若嫁個一品帶刀侍衛,也不是不成的。”
白芷擦了擦淚,急道:“奴婢如今在這宮裏,見了太多的富貴,這樣的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奴婢從未奢求過什麼,至於郡主說的什麼侍衛的,奴婢更是想都不敢想。”她的心裏,其實一直裝了個人,隻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心裏,又究竟有沒有她。
白華英有些意外,她在宮裏能得這樣的想法,可見人都是要經事才能長大的。“好,往後你若是有了別的出路,也隻管與我說一聲,現下先去瞧瞧她。”
“郡主,這幾日那姓趙的可在宮裏頭安生得很,她每日都要來皇後娘娘的殿門口請安,也不進來,隻曬著太陽,在外頭站著,一站就是一早晨,皇後娘娘讓她走,她也不走,在那兒使苦肉計!”
“如今你都能看出是苦肉計了,不錯。”白華英不由笑了。
“郡主,你就別打趣奴婢了,那人在宮裏才多久,如今成了妃嬪,就開始四處與人交好了,不過那些人也不大愛搭理她,可奴婢擔心日子久了,難免人心會變的。奴婢還聽人說,那位趙世子,原本也不是勇安侯府的,他真實身份,是北魏的攝政王,若是有了這層身份在,可就有些惱火了。”
“不急,咱們靜觀其變。”白華英轉過長廊,與白芷去了皇後的殿裏,白玉如這會子正在保胎,魏忍冬給她施了針,見白華英過來了,皺著眉,無奈的凝著她,“你還是好生的盯著她些吧,再這麼下去,這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如今我連保胎的藥量都加大了不少。”
白玉如一見她來了,頓時紅了眼,“姐姐,你可算是來了。”
“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這才幾天,這人定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吐得也厲害,所以人削瘦成這個模樣了,看得白華英很是心疼。
“我心裏有些難過,如今你來了,我瞧瞧你,心裏也就舒坦多了。”她苦笑了笑,接過白芷遞來的藥一飲而盡,隻是藥才在胃裏呆了一小會兒,又吐了出來。
白華英心疼不已,“先前就與你說了,外頭的事兒,什麼也別理會,隻由著外頭的那些人去鬧騰,你少去操這樣的心,眼下若孩子真的沒了,你的倚仗也沒了!”
“我知道,可是我心裏實在害怕,如今官家一心向著她,不惜與朝臣翻了臉,姐姐,我總覺得,他自從坐上那個位置以後,性情就變了。”那分明是一個冷靜聰明的人,他必然也會做一個盛世明君才是,可如今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或許是受了人的蠱惑,如今南晉內憂外患,萬一真的打起來了,官家禦駕親征,這裏頭不能有一點點的錯處,否則到時候後繼何人?必然是你腹中的太子,玉如,忍一忍,隻要孩子生出來了,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