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氣不過,“你瞧瞧她,狐媚子樣兒,如今聽說要升做貴人了,再這麼下去,皇後娘娘非得氣出病來不可!”她心裏是向著皇後的,反正男人心麼,對她來說在誰那兒都無所謂,左右帝王也不會一生隻愛一個人,她看得很通透。
“先回去瞧瞧皇後娘娘。”賢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寬心。
兩人勸說無果,隻得回皇後的宮裏,皇後這會子心情已經平靜了不少,淑貴人新做了些吃的端過來,她淺嚐了幾口,總算是來了些精神了。
兩人進殿時,麵麵相覷,皇後見她們來了,朝她們招了招手,“論理說,如今官家寵幸了新人,是要晉位份的,隻是那人的情況特殊,所以我也想問一問你們的想法。”
德妃見她突然變了個模樣,不由望向一旁的白華英,“那不過是個逆臣之女,能得官家的寵幸,也是她的福氣,可是她這樣的身份,爬上官家的床,使的那樣下作的狐媚子手段,隻怕是居心叵測,萬一有報複官家的想法,隻怕到時候後患無窮。”
賢妃在一旁附和道:“臣妾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她的身份罷在那兒,她這樣魅惑官家,如今官家送了她回殿裏就再沒出來!大白天的……再這麼下去怎麼成,臣妾請求娘娘,處死趙郡主,以正綱紀。”
賢妃說出最後幾個字時,語氣格外的沉重,白華英一時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賢妃時常吃齋念佛,可必要的時候,刀卻使得很快。
“對!臣妾附議,如她那樣詭計多端的人,這樣留在宮裏,隻怕要出事兒,娘娘如今有身孕不便相勸,咱們卻是可以勸的,還有朝中的那些大人們,也絕對不會允許官家的枕邊有這樣一個人在!”德妃擱了茶盞,心裏七上八下的。
淑貴人的年紀還小,聽著這些話,喃道:“那個趙郡主,心思是最多的,若是給她一個位份,將來想要的隻會更多,娘娘,您還是要三思啊。”
皇後垂眸,一隻手擱在肚子上,歎了歎氣,“我如今胎象不穩,全靠著魏神醫在這兒看顧著,不敢有半點馬虎,這宮裏的事,如今實在無力打理,再者,趙郡主一事非同小可。”
“娘娘,你不必摻和進來,光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也斷不會同意的,咱們宮裏頭的這些,都是陪著官家從潛坻裏一路過來的老人了,斷也容不下那個狐媚子。”德妃怒氣衝衝的。
賢妃附和著,“如今官家隻怕是鐵了心要納她了,這樣的人若是留在宮裏,隻怕以後會禍亂朝綱!臣妾以為,還是要聯合那些人一道說服官家的好。”
淑貴人細想了想,“當初宮裏頭還是有幾個與她交好的,隻怕這時候會竄出來使絆子。”那些人想壓皇後一頭,那潛坻裏過來的側妃如今降作了嬪,隻怕正想著法子的要對付皇後呢,這樣好的機會,她斷不會去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此事還須從長再議,不能衝動行事,否則激怒了官家,得不償失。”皇後心裏有些亂,但好在宮裏頭還是有這麼幾個知心的人兒在,日子總歸不至於過得這樣冷清痛苦。
如今她才知道,為什麼當初的白華英並不想嫁入皇宮!一個這樣的宮殿,四四方方的,就困住了她一輩子,而她連個風浪都激不出來,實在可悲。
白華英在一旁一直沒作聲,賢妃見狀望向她,“郡主可有什麼旁的法子?”
白華英擰眉想了想,朝她歎道:“她於官家有救命之恩,此事難全,若在未成好事之前將人送出去,或者替她指個好人家,這事兒也就成了,如今一切都有些晚了。”她看著那新帝的那個樣子,隻怕是要非娶她不可。
“當初臣妾不是沒想過這法子,但是官家也隻是嘴上應著,如今應著應著,都應到自個兒的龍床上去了!眼下若是要將人再送走,隻怕官家不會舍得。”德妃的心沉了沉,這事兒如今是越走越難了。
“那就將她殺了!此等人若不除之,必留後患,此事皇後娘娘不必插手,臣妾既承過娘娘的恩,必當報答。臣妾還有事兒,先告辭了。”賢妃福了福身,轉身走了出去。
白華英凝著她那帶了幾分絕決的背影,心沉了沉,德妃瞧著心裏隱隱不安,“賢妃是個有主意的,若出了什麼事,皇後娘娘也別將自個兒扯進去了。”
皇後瞧著那背影有些急,“白芷,你去盯著些,別讓她去做了傻事兒!”
白芷會意,朝白華英福了福身,匆匆追了上去,隻是沒說上兩句,就讓賢妃打發了回來。
白華英坐在床邊,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旁的你不必多想,縱然你願意讓他納了那趙妍捷,朝中大臣也必不會願意,再者說,還有王爺在呢,別多心了,好生照看好你自個兒和肚子裏的孩子,這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