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瞧著皇後娘娘生孩子這樣受累,我說句大逆不道的,我可不敢生,我隻想多多的做些好吃的,這樣就很快樂了。”淑貴人揚著臉,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高興,她還很小,小得隻看得到眼前的小生活便已經覺得滿足了。
“你瞧瞧你這小肚子,可真是個有福的,唉,這點心真不錯,你們也嚐嚐。”德妃擱了手裏的肚兜,朝那正跪在地上拔著珠子的賢妃招了招手,賢妃收了珠子就跑過來了,“給皇後娘娘留一碟子,她如今容易餓,到時候定是要吃的。”
“知道知道,早就給她留了。”幾個女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瞧得白華英也放了些心。
“你們慢用,我進去瞧瞧她。”白華英拿了帕子,輕擦了擦嘴角,轉身進了寢殿,寢殿裏頭那白玉如正吐得厲害,見她來了,登時委屈的朝她伸出手,“姐姐,你怎麼才來!”
白華英跑上前去,握著她的手直皺眉,“你怎麼吐成這個樣子?師兄沒給你開藥調理嗎?”
“咳咳……懷了孩子,總是要經曆一回的,我如今這樣子,吃藥也是無用,魏公子說,是藥三分毒,能食補的話,還是少用些藥的好,再熬一熬,過幾日胎像該穩當了,我也能鬆泛些了。”雖然懷著孩子很累,可如今為人母親的欣喜感覺也縈繞在她的心頭,她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師兄呢?他不在這兒照看你?”白華英端了盞溫水給她壓一壓,她拿了一片酸黃瓜吃了起來,“魏公子到底是外男,一直在這兒也不大方便,所以安排在側殿住著,我沒事兒,吃一片黃瓜壓一壓就好了,你能來陪我,我這心裏就很高興了。”
白華英抬手替她將幾縷發絲別到耳後,“近來怎麼削瘦了這麼多,師兄給你開的方子呢?給我瞧一眼。”
白芷拿了方子過來,柔聲道:“郡主,這是近兩日因著孕吐才新開的方子,奴婢過去請魏公子過來一趟?”
“不必了,晚些我過去看看他。”白華英接過方子,細細看了兩眼,“拿筆來。”
白芷將筆拿了過來,白華英又扣著白玉如的手腕,號了近一盞茶的功夫,這才收了手,“孕婦這反應,多數人都會有,但你這也著實太厲害了些,我在藥裏添兩味溫補緩和的藥,你喝著應當會好受一些,隻是切記,大補的東西不能多吃,否則胎兒養得太大了,到時候怕難產。”
白玉如靠著床邊的軟枕,微微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這兩日吐得厲害,身上也沒什麼力氣,魏公子說我胎像不穩當,不能隨意亂動,我如今已經躺了好些天了,人都快躺化了,姐姐,我想起身走一走。就走兩步路也好啊。”再這麼下去,她就要憋壞了。
“外頭的那些宮妃們,瞧著挺有意思,你將她們放進來,可都查清楚底細了。”白華英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瞧著她再三叮囑。
“她們先前與我就要好,好些事兒還是她們幫著過來的,斷不會有什麼害人之心,那位賢妃娘娘,幼時也我也是相識,沒想到我們能一道入宮,德妃呢,先前與我在詩會上也是見過的,她的詩我知道,是個真性情的人,淑貴人,位份雖小,但是那手藝卻是一等一的好,每回她做了些什麼菜,宮裏都會記錄,不妨事。”
“沒事就好,你一個人在宮裏,要多當心些。”白華英拿了帕子遞給她,她擦了擦嘴角,又接過水漱了口,含了片酸黃瓜,這才縛了些。
“我知道,這不是還有你嗎?如今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那趙妍捷,這個女人的心思太深了。她如今遲遲不願意離開皇宮,隻怕官家對她有了旁的心思了,姐姐,誰都可以做貴妃,獨獨那個趙妍捷不行!她一個逆臣賊子,怎麼能做貴妃!她若坐了貴妃,宮裏隻怕會不得安生。”
“此事你也別急,朝中大臣也不會由著官家亂來,你眼下唯一要護好的,就是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她垂眸,摸了摸白玉如微微凸起的肚子,忽的就想起了白秋蘭腹中的那個。、
白玉如目光深了深,“秋蘭的肚子,如今也大起來了吧,我若是沒記錯,隻怕也有五個多月了,再過上幾個月,是不是就快生了?”
“她腹中的是勇安侯府的餘孽,若留下那孩子,隻怕給了趙妍捷希望,玉如,這個時候,不要犯傻,你明白嗎?你如今是皇後,心軟得超出了綱常倫理,是要吃大虧的。”白華英自然知道她心裏的想法,畢竟如今為人母了,見不得旁的孩子吃苦受罪,但,匹夫無罪,懷壁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