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扶著要吐暈過去的魏忍冬,連連點頭,“公子,吐完了把這半碗也喝了吧。”
魏忍冬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到底是誰的人!”當初真是白收留了這白眼狼,竟然聯合璟王來磨他!他人都快苦得上青天了,這孩子到底有沒有點眼力見兒。
當歸遞了水給他漱口,“小的也是為著公子好,公子,這剩下半碗……”
“不……嘔,不喝了。”他扒在床邊,吐得死去活來。
白華英端了盞藥進來,就瞧見璟王拉著魏忍冬,當歸按著魏忍冬的手腳,這魏忍冬生無可戀的掙紮著,“我不喝!我沒事了,我是大夫,我說沒事就沒事了,趕緊鬆手!!!”
他一見白華英,如同瞧見了救星,“師妹!!!師妹你快救救我,這藥下去半碗,我要死了!你快,讓他們鬆手,要不然我真要死了。”
白華英聽著那話,微微一笑,將手裏這一碗黃蓮湯擱在桌案上,她接過璟王手裏那半碗藥,溫聲笑道:“魏公子,你的胃可不大好,多喝兩碗黃蓮湯,自然就會好了,你且忍一忍,等你喝了湯,我再拿幾個蜜餞來給你。”
魏忍冬生無可戀,“師妹,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你不至於這會子恩將仇報吧?”
白華英吹了吹碗,“看來魏公子神智也不大清楚,竟將我當成她了,當歸,有勞你再往裏頭滴上幾滴膽汁,嗯,雞鴨魚的各來一個。”
她眯了眯眼,笑得隨性,“此方專治魏公子這般神智不清的。”
當歸一聽能治,頓時轉身便要去尋膽汁,魏忍冬一把將當歸忍住,“你信她的話?你好歹也算半個大夫,這種鬼話你也聽?你到底是誰的人!”
當歸拉開他的手,語重心長,“公子,小的也是為了你能早些好起來。”
魏忍冬咬牙切齒,“我已經好了!!”他掙紮著要起身,燁羅得了璟王一個眼神,上前將他按得死死的,“魏公子,得罪了。”
魏忍冬被困在塌上,白華英坐在床邊,抬手捏著調羹吹了吹,柔聲道:“魏公子,是病就得治,良藥雖苦,卻能救人性命,喝了這藥也就好了,來,張嘴。”
她眯了眯眼睛,瞧著直搖頭的魏忍冬,璟王見狀捏著他的下巴,“喂吧。”
魏忍冬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耐何白華英不管這些,她慢條斯理的喂著,原本幾口就能喝完的,她偏偏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喂得魏忍冬將胃裏吐了個幹淨,白華英是半點也不嫌棄,一碗見了底,她擱了碗,魏忍冬吐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白華英捏著帕子擦了擦手,“魏公子可舒服些了?”
“我舒服個屁!你分明是會醫術的,如今我一個胃病,你是要把我往死裏折騰?白小姐,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嘔!你要這麼來折磨我!”
他趴在床邊,吐得膽汁都要耗盡了。
白華英拂衣在床旁的椅子上坐得端正,溫聲笑道:“看來你是知道我是白華英,沒想到這黃蓮還能治人神智不清之症。”
魏忍冬擦了擦嘴,當歸將吐了的東西端了出去,又開了窗戶透了氣,點上了一爐香,屋子裏的味道這才舒爽起來。
魏忍冬氣得不輕,“我不過是喝了些酒,不值當白小姐這樣費心。”
“確實不值當。”白華英幽幽的掃了他一眼,從帕子裏拿出一小包蜜餞打開,捏了一個嚐了嚐,璟王見狀也捏了一顆嚐了嚐,“太甜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魏忍冬瞧著那蜜餞,急眼了!折磨人也不帶這麼個折磨的法兒吧?總要給人留個活路不是!
白華英理了理長裙,她身上還沾了兩片藥材的葉子,她捏著那葉子在手裏玩得稀碎,直到魏忍冬失了耐心,她才將那葉子丟進了碳盆裏,淡淡的香味兒瞬間將屋子裏染得到處都是。
魏忍冬總覺得這香味兒很熟悉,隻是如今瞧著白華英那冷漠的眼神,想起這些事,忽覺有些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