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子,若是魏公子不信,大可瞧瞧。”她捏著一張紙遞給他。
魏忍冬鬆了手,打開那紙條,眼眶微紅,這是他師妹的字跡,時隔這麼久,他終於重新瞧見了關於她的東西了,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一個方式。
那上頭的藥方子確實是驅毒的,好幾種還是先前他與封錦明探討過的,熟悉的字跡令他指尖發顫,“什麼時候寫給你的?”
“出事之前,有一回我去冷院裏看她時,她的神智已經不怎麼清楚了。”她緊了緊帕子,心裏的恨意壓滅了手掌心灼熱的疼痛感。
魏忍冬歎了歎氣,似是信了,“她……這些年在勇安侯府究竟如何?”
那狗女人,自打嫁了人,就再也沒有給他來過信,他忙著研發新藥,也沒有功夫來管她,不曾想這一疏忽,便造就了這般無法挽回的痛!
白華英咬了咬牙,冷笑道:“魏公子不是都瞧見了,如今又何必來問我?我待封家上心,自然是我當初在勇安侯府時承了她的恩,如今要替她伺候雙親,魏公子覺得,有何不妥?”
魏忍冬凝著她,默了片刻,又恢複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樣,“我那小師妹,自幼便是驚才絕豔的人,你與她差了十萬八千裏,能遇見她,也是你的運氣,你大可直接告訴我,你的一些醫術是她教的。”
“我不想生出不必要的事端,魏公子,可還有旁的事需要我忙。”白華英有些惱怒。
“我還有一事不明,那日來替幹娘看病的,據說是白家大公子。”他還是從封錦蘭那丫頭的嘴裏聽說的,當時便覺得奇怪,那樣的針法與力道,分明是小師妹慣用的,如何會是一個男人給治好的?若非他去得及時,也是危險。
白華英有些頭疼,這貨非要將事分得這麼清楚?
“魏公子,我不是封小姐。”白華英失了耐心,直接將這話挑明了。
魏忍冬見她攤了牌,不由擰了眉,“若你是她,該多好。”他歎了歎氣。
白華英見他失望了,不由道:“我也希望我是她,可惜我不是,我承了她的恩,如今卻無以為報,魏公子,你若是要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那你隻管找,但我沒有這麼多的耐心來陪你玩。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還望魏公子自重。”
外頭的當歸忽的敲了敲房門,焦急不已,“出事了!公子,快去封夫人院裏!”
屋裏二人愣了愣,一個轉身二人出了門,這一恍眼的功夫,當歸便隻瞧見二人的身影了,他摸了摸臉,也急急的跟了上去。
白華英一路上吊著一顆心,魏忍冬故意走得慢了兩步,發現她對這封府格外的熟悉,甚至衝到長廊的盡頭,直接便會左轉,沒有半分猶豫,要知道他先前可在那長廊上撞了好幾回。
思量間來到了封夫人的院裏,封錦蘭在外頭哭得抽抽噎噎的,封溫城見魏忍冬過來了,忙過來迎了兩步,“冬兄,母親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就這樣了,說是心口疼的厲害。”
白華英越過二人,焦急的來到床邊,封夫人的臉色蒼白,唇色發紫,已然是心髒供血不足了,她下意識掏出一袋銀針來,正要下針,封溫城一把將她攔住,“白小姐,我記得不錯,略通醫術的,似乎是白家大公子。”
先前她女扮男裝,約是扮得太像了,竟然沒有一個人起疑心,白華英有些無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哥哥的醫術時好時壞的,倒是治心疾的事情,先前與錦明來往時,她傳授了我不少,封大公子若不放心我,讓魏小神醫來也是一樣的。”
白華英正欲退開,封母忽的扣著她的手腕,緊閉的眼不知什麼時候略掀開了眼皮,嘴裏不安的喃著,“明兒,我的明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