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忍冬見她忍得臉色慘白,不由安慰道:“不過是小傷,好在當初那些破碎的渣子都清出來了,這藥是猛了些,不過,若是處理得當,也不會留什麼疤痕,放心吧。”
白華英瞧著這包紮漂亮的紗布,點了點頭,“如此,多謝魏公子了。”
魏忍冬包好了布,將她細細的又打量了一番,“不必謝,這三日原本就是讓你來試藥的,當歸,你帶她去藥房,不是有藥還未分批嗎?讓她幫著你,進度也能快些。”
他對草藥了如指掌,但是平日裏懶得去折騰,所以手裏頭所有的藥材都是當歸在打理,當歸是當年與魏忍冬一道出去時路見不平順手救下來的一個小奴隸,小奴隸乖巧懂事,又識幾分藥理,封錦明就將他帶去了縹緲峰。
縹緲峰裏這孩子便上趕著討好眾人,加上他又願意學,會伺候人,封錦明一回了封家,當歸就成了魏忍冬的藥童了,說是藥童,其實他識草藥的本事,也算得上是她們的小師弟了。
隻是當歸天生的奴籍,一直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他也一直以奴仆自居,無論他們怎麼說,他也從來不曾雷池過半步。
白華英跟著當歸去了藥堂,魏忍冬的小院在封家最偏的一處地方,開了門出去便是魏忍冬自個的別院了,這也是封家將他安排在這兒的原因之一,也是為著他回別院能方便。
白華英一走,如意便奉了茶給他,溫聲道:“魏公子,待這位白小姐,似乎很不一般。”
魏忍冬靠著軟塌,接過她手中的茶盞漱了口,“能用之人,自是要好好利用。”
如意微屈身在一旁,抬手溫柔的替他理了理衣襟,輕笑道:“妾身曾經在軟香閣裏聽了一句話,先前不以為然,後來卻發現,頗有道理。”
“哦?”魏忍冬掃了眼款步走出了長廊的白華英,擰眉陷入了沉思。
如意重新續了盞茶,柔聲道:“若你與一個人在一起時,拋下了所有的原則,那便是愛了,魏公子,白小姐……樣貌雖是粗鄙了些,可到底她心性是不錯的。”
魏忍冬無意間瞧見了白華英方才坐的位子丟了一方帕子,他微微伸手,將那帕子撿了起來,一塊小小的玉豆腐便映入眼簾,魏忍冬神色深了深,好,真是好極了!
“你先前唱的戲,你信不信?”
如意被問得一愣,“這……杜麗娘為情而死,又為情而生,此等感情自然是偉大,可這是戲曲,世間哪裏有這樣的事,隻怕還不等問清楚,就要被人當成鬼怪燒了。”
魏忍冬目光裏泛起一抹心疼,他將帕子緊捏在手裏,淡道:“說的在理,你再唱給我聽聽。”
如意抿了口茶水,將鬥篷解開,露出婀娜的身段來,她嗓音婉轉,眉眼間波光嶙峋,一顰一笑裏盡是那‘杜麗娘’的風采,可麵對這樣的如意,魏忍冬頭一次恍了神。
白華英,到底是誰!當真隻是他師妹的朋友?可這人給他的感覺,分明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