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忍冬掏出一瓶藥擱在桌案上,“新研製的藥,比先前的要好用些,手拿來我瞧瞧。”
他見白華英沒動靜,不由嘲諷道:“你放心,我隻對美人感興趣,你這樣的,送給我都不要!我這是為了你更好的給我幹苦力。”
白華英隻得將手伸了過去,“魏小神醫可真會做買賣。”
魏忍冬小心翼翼的將紗布一圈一圈的繞開,漸漸的露出生了新肌的掌心來。
他將燈盞挪得近些,細瞧了兩眼,“恢複得倒是不錯。”
那藥瓶一打開,一抹清淡的香氣便迎麵而來,白華英心猛的一跳,這裏頭用的藥,都是頂金貴的,她家師兄雖是行醫,但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如今舍得花這樣大的價錢給她,隻怕是已經對她起了疑心了。
白華英心裏不由也生出幾分防備來。
他低頭挑了一絲藥來,抹在她手心裏,那藥涼絲絲的,一抹上去,手掌心那針紮一般的寒意便退去了大半。
她師兄主要是外科,她跟著師父,因為母親的緣故,所以學的是內科。
封溫城掃了眼那掌心,捏著杯盞淡道:“魏兄倒是難得,對她上心。”
魏忍冬掃了他一眼,笑道:“聽說梨園重開了戲台子,明兒咱們去聽出戲?”
“明日有事。”封溫城抿了口酒,拿了筷子夾了顆花生米在嘴裏嚼,嚼了兩口,發覺是顆壞了的花生米,一時吐出不是,咽也不是,不由青了一張臉,就著酒喝了下去。
魏忍冬也不逼他,反問白華英,“聽聞伯爵府裏那個快死的人,如今又被治活了,你倒是眼光不錯,在上京還尋得見這樣的大夫。”
白華英的心裏猛的一凜,他果真是去問了那大夫了!
“魏小神醫說笑了。我府上的那個能活下來,也憑了他自已的運氣。”
魏忍冬將手緩緩的包上,又輕輕的打開了另一隻手,一語雙關,“倒真是個好運氣。”
“不巧近日也有個相似的病人去了他那兒,你猜怎麼著?”魏忍冬慢悠悠的,眼底的餘光打量著白華英的神色。
“如果是相同的病症,想必那位大夫也能治才是。”戰晉的病症是內外兼並,外傷因著他的體質好,所以隻要內傷一愈合,外傷便會好得很快。
魏忍冬挑眉笑道:“可那大夫卻說醫不得,那人求告無門,倒是巧了,遇見了我,我領著那人去會了會那大夫,倒是有不少有意思的發現,白小姐可知是什麼?”
白華英真想回府!“不知。”
“他說他救那人,是在屏風後聽了高人的指點,這位高人,你可知又是誰?”魏忍冬慢條斯理的剖析著。
白華英剛上好藥的手微緊了緊,心跳亂了一記。
封溫城忽的插了一嘴,“白家大公子當日曾救得我母親,放眼伯爵府,能在旁的,想必隻有白家那位大公子了。”
白華英悄悄鬆了一口氣,“是了,大哥哥一直為了我幼時帶來的病費了不少心思,恐府裏的人起了疑,所以從未對外宣稱過會醫術,此事還請二人保密。”
魏小神醫揚了揚眉,“是嗎?一個如今還坐在輪椅裏的人,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如今白華英不好扮作自家大哥哥了,他坐輪椅倒是好模仿,但二人如今的傷不同,明眼人一看便知了。
“兄長如今在備考春闈,不見客,若是魏小神醫要與哥哥討教一二,不如等哥哥得了空閑的時候。”話是這麼說,那以後有沒有空,可就說不準了。
“那魏某便卻之不恭了。”